冬：不会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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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之进医馆时，已经彻底昏迷了。

左航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大门，他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衣角上的鲜血正时刻提醒着少年，女孩处于危机状态。

他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去回忆那个可怕的画面，就算只是想象一下，都足以摧毁左航所有的神志。

如果贺知之出现意外，他宁愿自己去死，也绝不想让女孩受半点伤害。

少年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指甲都快嵌进椅背里了，直到掌心传来尖锐疼痛，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左航在门口焦急地等待，他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最后他靠在墙上几乎快要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大概有接近一个小时，病房的灯才灭了。

左航一步跨过去，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贺知之。

女孩的额头还贴着纱布，她的呼吸很微弱，但左航能感觉到贺知之还活着。

他想说什么，张嘴又闭嘴，喉咙干涩得好像要冒烟似的，最终还是放弃了。

贺知之被推出来，她安静地躺在床上。

左航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自己此时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

左航“医生，她没有事么。”

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倒是医生平静得很。

“小伙子，别担心，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就是有点脑震荡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应该很快就醒来了。”

左航的肩头被拍了拍，他垂下眸子，捏紧拳头。

不可能放过姜和的。

他快步踏进小病房里，望向床上的女孩。

左航“贺…知之。”

其实左航并不喜欢喊她的全名，更喜欢家里人对贺知之的称呼。

知之。

只是他总是故意显得不在意。

左航“要是疼在我身上就好了。”

左航“对不起。”

是他没有保护好女孩。

若不是那一瞬间的愣神，那绝对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的。

贺知之一时间还不会醒来的，所以少年也放宽心的坐在了旁边。

犹豫了半刻，还是没敢伸手拉住女孩的手腕。

左航“烟花声太大了。”

左航“掩盖了我对你的喜欢。”

左航哽咽了一下，眼里竟有了些泪花。

他一向坚强的很。

没有人愿意亲手推开自己喜欢的人，甚至是一点点远离。

左航怎么可能又会是例外。

左航"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带着隐约的颤抖，好像是用力憋着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左航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擦住了，难受得喘不过气。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会表达情感的人。

左航只喜欢用行动来证明，比如说，和贺知之拌嘴。

这样的行为，连自己也觉得幼稚，可是就是抑制不住。

左航觉得自己很蠢。

可每次看到女孩喜笑颜开的模样时，他又会心满意足。

不就是这样吗，即使贺知之望向的不是自己。

她开心，左航便也开心。

女孩的情绪总能随时牵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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