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姮娥眠桂月落时

“月落西斜！”

镜流看见自己拿着没有见过的剑，与手持断裂的支离的男子，拿着凤桐的元吾三角站立。

白雪纷纷散落，落在他们肩头，刚一触碰就化掉了。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拿着支离的人说话了，他抬起手，手腕稍微颤抖，剑尖直指镜流。

“镜流，你，是其中之一！”他向镜流攻来。

他不像是从基础开始学过剑的，用剑的手法完全不规范，但，很像自己的招式。因为无法控制身体，镜流干脆做起了观众。哦，顺带兼任没人听讲的解说员，剑道老师。

凤桐在元吾手里轻颤一下发出轻吟，似乎在为主人斩亲弑师而悲鸣。

漂亮的金色雕花流转明光，寒锋对准的不是敌人，却是元吾自己。

月，骤然放出寒芒，将汹汹的来势冻结。

镜流听见身体说：“我为仙舟之要犯，刃，你之业果，在吾等之上。”

“镜流老师，y……刃，此番来我仙舟，只为闲聊不成？”元吾用着镜流没听过的夸张而阴阳的语气，也动了手。

他挽了个剑花，将刃手臂上的肉连着衣服被翻起来。也不知道丹枫是怎么养的，力气这么大……不，这是梦啊，镜流乍惊，又兀地想到：若是梦的话，她此刻为何如此清醒？

思绪飘飞，局势骤变，月影惊鸿，寒芒噤夜。

元吾手起剑落，便是将本就破败的地面又斩出一道沟壑。

镜流与刃皆是躲过了这一击，但无论控制身体的镜流，观战的剑首还是那边不明身份的孽物显然不会不清楚，元吾没用全力。

“听云，破！”元吾轻喊，手捏法诀，袖袍带起枫叶飘落，周身凝聚了云雨小剑。

说是剑倒有所偏颇，那小小的蓝色水流更像是一个个小刺。

元吾像幻戏里常有的那些反派一样，不急着追击，看着二人狼狈躲闪的模样，悠哉悠哉地操控着小刺向他们介绍自己的技能。

“云雨梦思，我的新招式。我尝试将记忆命途的力量与不朽结合，再用云吟术法作为基底揉和而成。

“不算阿枫哥哥的话，你们应当是第一批见到它的人。”

元吾的声音张扬而肆意，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回音。

星光闪烁，也将月亮的光芒夺了去，凤鸣九霄，是龙也难以抵挡的嘹亮吟唱，犹如百鸟朝凤，水流的小刺与蔚蓝的寒芒向四周扩散去。

镜流提剑反当，那小刺撞上来，把她的手都震得抖了两下。

周围的地面染上了冰霜，雪花纷纷而落。

刃的手抖得比镜流更厉害，或许应该说，因为手伤，他本几乎无法握紧剑柄。

困兽之斗。

剑首摇了摇头，继续缩在不知道哪里的安全地方看戏。

顺着镜流或颠倒或翻转的视角，剑首大人终于知道战场是在什么地方。

这个原本是持明族圣地的地方，鳞渊境封印建木的地方，那龙瘿的根须依然不见，只有金色的建木熠熠生辉。

“元吾！”刃吼了一句，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但伤痛并不能让他畏缩，看上去，正是这满身的鲜血和崩裂的绑带让他更加兴奋。

“刃哥，我接下来可不会留情，”元吾笑笑，隐晦的目光飘向镜流，“此外，我给出的建议呢，你们最好先联手把我打败。”

“嗯，毕竟，内耗的敌人，很容易被逐个击破呢……”

元吾眯起了眼睛。

镜流握拳，手掌心黏黏的。剑首不清楚镜流是怎么想的，但总之她顺着挥剑的势头跃起，掠过弯月的刃锋，将手中的剑劈向元吾的胸口。

她是势必要在元吾身上留下伤的，哪怕那小刺已经扎进了血肉，尖刃也牢牢地砍下去了。

“镜流老师，真狠心啊。”元吾笑道，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添了一道血痕。

刃不知何时已到他身后。

支离不愧为应星所铸的兵器，甚至连迟疑的机会也没有留下，从元吾的心脏后方刺入。

元吾脸色苍白，却用手指夹住支离的刃尖：“刃哥，原来你记得我的心脏在右边啊。”

“……”

“偿还、尔等罪愆！”元吾那灿金的眼睛骤然一红，将本就残破的支离的剑尖捏碎，手臂一挥，便将快要放松的刃击败。

凤桐被他掷出，直插进刃的胸膛。

伴随着血液的缓慢流出，凤桐的悲鸣更甚，剑身颤抖，竟是直接拒绝了元吾的牵引，留在原处。

镜流似乎也没想到刃“死”地这么干脆，也或者没想到元吾也有不死的能力，一双赤瞳顿时锁死元吾。

剑首大人得以看清成年的元吾，

白发柔顺飘逸，很好看嗯，不过比她还是差了点。青衣竹叶，飘带上缀着的枫叶体现着丹枫从一而终的占有欲。

至于元吾的脸，她找不出什么很好的词来形容，不过，很英气，也很邪性。

元吾没有动了，镜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得剑鸣不绝，元吾陡然笑出声，颇有癫狂之感：“凤桐，连你也……”

“许下的誓言，举杯相邀的承诺……”

“到头来也只是浮梦虚影……”

元吾周围气势又涨了一大截，多有诡谲，云雨梦思所凝聚的水流也染上了血色。

“背叛者，当诛！”

话音未落，便是滔天暗蓝色的海潮在天际起势。

名为作者之人马上就能见到拉帝奥教授了嘿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