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当然知道,他是这个事件的亲历者和受害人。
尹繁星道:“严三兴,其实就是脏面的一员。或许是在张家动乱时脱离了家族,我和师父在逃亡路上,曾在济南遇见过他,救过他一命。”
“那时候,师父就认出他也是张家族人。”有关于脏面的事情,她也是那时候听师父讲起,“在长沙重逢后,我便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左谦之所谓的人体实验根本没有成功,严三兴的速度快不是因为接受了人体改造,而是因为他原本就是张家人,左谦之只是激发了他身体里的潜能。”
张家人传承了数千年的血脉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体实验能够研究透彻的。
“所以,你还是没有解释你这几个月去干什么了。”
“我只是,去履行了身为镇灵的职责。”
镇灵,字面意思,便是镇压灵异。
脏面被认定有背叛的可能是有依据的,尽管尹繁星不清楚这种依据是什么,但她知道一点,那就是严三兴的尸体,很有可能异变。
她只是,将他送去了该去的地方。
其实这件事情原本应该由张家的起灵来完成,张家本家族人送葬的事情,一直是起灵来做。而镇灵负责的,是解决那些已经发生异变的人。
但现在是特殊情况,她也不能放任严三兴的尸体发生异变,所以暂代起灵之责,为其送葬。
不过她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师父并未来得及将所有知识全都传授给她便撒手人寰,所以她没能依照族制将人送入张家古楼也就是张家的祖坟。
“你送他去了哪儿?”张启山已经听尹繁星说起来本家的情况,明白她没有将人送入祖坟安葬的条件,便好奇她将人送去何处。
尹繁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张启山见状也不再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回去开我的济慈堂,本家的事情,你替我去打听,我等你消息。”
她来也就是和张启山知会一声,该说的都说完了,就打算回去,“我先走了,有消息就去济慈堂找我。如果我不在,就是上山采药了,给我留个纸条,我看到了会来找你。”
“怎么来?”张启山挑眉,“半夜来敲我的窗户?”
尹繁星失笑,“下次我会走门的,对外就说你请我来看诊就好了。”
“当年左谦之在东北大肆抓捕我们,我这一支族人很多都失散了...”
尹繁星并不在意,“没关系,我并不着急。”她以为张启山是想说她要的消息一时半会儿很难探听到。
来找张启山是师父给她选的路,她当然也有自己的路在走。
这两者并不冲突。
来长沙对她而言,除了可以守株待兔等待张启山,也有其他的用处。
“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不用如此掩人耳目。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对外声称,你是我妹妹。”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他妹妹,这没有问题。
他的意思是,将他们二人的关系提到明面上来,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是新月饭店的二小姐,也没人知道她是上一任张起灵逃亡在外的女儿,
她完全可以以他妹妹的身份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