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我…要下山了”

那日说出分别的话后，她貌似一直躲着我

早晨没有小师妹的喊叫，现在也会自觉早起了

只是不知道她这几日在忙些什么，许久未见了

早起后院中空无一人，我只好回到屋中

墙上挂着一把剑，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把。

家父还在时说这是家里传下来的，有心仪女子便赠与她

到午时，师妹和师傅还有我的同门师哥回来了

“师傅？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下山了？”

我低下头不语

“好了，你跟我进来”

说着师傅向屋中走去，我也跟着进去，小师妹则留在院中

“你怎么突然要下山了”

“回师傅，弟子已上山七八年，记挂家中老母便想下山看看”

“我记得你父亲把你刚送上山那会，你才十三岁转眼都这么大了”

“也的确，你走了这么多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师傅说的是”

师傅起身向门外走去又突然停下

“我记得…是不是你父亲当年送你一把剑”

“是的师傅”

我连忙从桌上拿起剑递给师傅

师傅拿着剑又坐回了椅子上

“你父亲当年就是看上了你母亲，两人两情相悦，你父亲便把这剑赠予人家”

“师傅你和我父亲以前认识吗？”

师傅摸了摸我的头，笑了笑

“师傅可是看着你父亲认识你母亲，看着你长大的”

“我和你父亲是挚交”

“话说小徒弟，你可否有心仪之人，为师帮你参谋参谋”

“我…已有心仪之人”

“哦？说出来”

“小…小师妹”

师傅顿了顿，站起身在屋中走了两步

“你可知为师为何提早上山吗”

“徒弟不知”

“是你那小师妹，她千里迢迢跑去寻我”

“一介女子，走那么远就为了让我劝你不要走”

我握紧手中的剑

师傅走来拍了拍我的肩

“你好好想想吧”

便走出了房门。

她…舍不得我吗？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进来吧”

“师哥，我在回来途中看到有卖花种的，你陪我种好不好”

“好”

我们把种花的地方选在师妹屋后

等花开，打开窗就能看见一片花

等埋好种子后，师妹同我说到

“师哥你知道种的什么花吗”

“嗯？什么花”

“芍药”

“芍药好，美丽动人，寓意也好”

“那师哥所知的寓意是什么？”

“在我还没上山时听闻是离别的，刚好适合我现在”

“那还有一种呢？”

“还有吗？我不知晓”

“是…算了，师哥，你能陪我等到花开吗”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便沉默不语

“师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说着师妹就走开了，只留下我守着这几颗种子

半夜三更，心烦意乱使我辗转反侧

我走到院中，临近中秋，月亮又大又圆

背后走来一人，是师哥

“小师弟，大半夜不睡觉想什么呢”

师哥走到我的身边

“师哥，你说我是选择第一眼的喜欢，还是家人呢”

“要我说这种事要看内心，不是快中秋了吗，我准备陪咱师傅这老人家过最后一个中秋就下山了”

“师哥你也要下山了？你可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

“我知道，我也把师傅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我也只有师傅一个家人了”

我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转过身看师哥正仰头看月亮

“师哥，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了”

师哥看向我，点了点头

“知道了就好，不早了，早些休息”

师哥向自己屋中走去

我听到他说

“我没有家人了我还是会走，因为我的家不在这里，可是你有，你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