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小夭是被一阵急促地鸟叫声吵醒的。抬头一看，竟是小小版的，圆滚滚的毛球。三百多年了，它修为有没有精进不知道，不过那股臭屁样子还是一点没变，小鸟爪不耐烦地敲打木窗。

　　“好你个毛球！你也装不认识我？！昨天晚上还把我打飞！”

　　想她堂堂小夭，欺负不了相柳还欺负不了一只臭鸟吗？

　　说着就要去捉鸟拔毛，不过小毛球圆是圆了点，可不笨重，一个闪就游刃有余地躲了开来。

　　哼哼，本想再欺负逗一逗这个臭女人，不过本雕这次还是先办正事。

　　毛球在屋子里转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

　　“笨鸟，你在干嘛？”小夭左跳一下够不着，右蹦一下抓不住，气得不行，手心痒痒地考虑是不是要给它下个小毒药。

　　忽然，不知想到什么，小夭跑到隔壁药房的工作台上，有些故作不经意地问；“是不是相柳让你来的？他是不是又想要毒药了？”

　　小夭费劲吧啦地才把嘴角那丝抑制不住的笑意压下去，“唔，我这里是正好有几瓶能有用……”

　　还没等小夭说完，背后突然传来“哐啷啷”一阵杂物落地的声音，随即就是思思破空而起地嚎啕大哭。

　　“爹爹——爹爹——呜哇呜呜呜——有鸟把我的玩具打翻了呜呜呜哇——”

　　小夭赶紧跑进思思房间，只见毛球这臭鸟，竟把思思最爱的宝物箱给掀翻了！里面都是思思从小到大最宝贝的心爱之物，思思爹娘留的小老虎，小夭逗她开心送的大肚娃娃，月给她平日里做的木雕，苗莆，桑婶，二丫等许多亲近的人送给思思的小礼物。

　　“毛球！你太过分了！”小夭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你给思思道歉！”

　　一边说着一边帮抽噎的思思收拾玩具。

　　毛球在空中顿了一会儿，小夭以为它可能知错了，没想到下一秒毛球竟飞下来抢夺思思的玩具！

　　“毛球？！你真的生气了！！给我放开！”毛球鸟爪紧紧抓住大肚娃娃就是不肯松爪。

　　小夭一只手紧抓着大肚娃娃不放，另一只手便去袖内掏出了一包毒粉，往毛球身上一洒。

　　毛球渐渐失去力气，从空中坠落下来，软软地趴在地上，似乎很不服气，硬是撑着一口气用鸟嘴啄了啄大肚娃娃，高亢地鸟鸣一声。

　　“毛球，抱歉对你用毒。”小夭看见毛球着软绵绵无力气的样子，倒觉得自己有有点过分了。

　　“我可以现在给你解毒，但是你要给思思道歉。”小夭蹲下来戳了戳毛球的小鸟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干？”

　　毛球有气无力地低叫一声，唉，早知道它真的应该早点练习人族语言的，主人三百多年不在，它心灰意冷也无心修炼，现在感到十分后悔。

　　小夭看着毛球对这个大肚笑娃娃十分关注，便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把玩。这是阿獙送她和璟的新婚礼物，大大的脑袋，大大的肚子，穿着个石榴图的肚兜，咧着小嘴，笑的憨态可掬。它仿佛天然能给人带来欢乐。

　　当年思思刚来到她身边时，性子很沉闷，总是悄悄地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小夭想来想去，想到了这个大肚笑娃娃，把它送给了思思，思思喜欢地不行，抱着它露出了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

　　小夭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娃娃有什么神奇之处到值得毛球关注的。

　　毛球急的不行，用鸟嘴不停地敲娃娃的底座。

　　“你是想说？底座有东西？”小夭盯着大肚笑娃娃，想起扶桑神木无火自燃，并不适合用来雕刻东西。当年他们以为是阿獙用了什么神木法术，才能让这块扶桑神木不烧手，现在经毛球这么一暗示，很可能是神木空心中放了什么东西，才达到这个效果。

　　“可是，你又为什么会知道？”小夭对着毛球喃喃自语，仿佛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怔愣。

　　当年，小夭因为听到了相柳的死讯，那几日都是浑浑噩噩，郁结于心，却因这娃娃终于展颜一笑。

　　大概做这娃娃的人，一定是天底下最会逗她开心的人。

　　那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出她的情绪变化，在他身边，童年的回忆也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自己的身世也不再纠结，不开心就去看月出，看海底，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大肚笑娃娃……

　　难道说……是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