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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哈利波特之那最后的巫师刺客们

当短管霰弹枪的12号铅弹打穿他的头颅时,哈利的内心是很平静的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疼痛,也没有想象中的垂死挣扎,一切都发生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数十颗实心铅粒从枪膛里呈网状飞出,覆盖了他的整个头颅,甚至哈利都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甚至是几个小时,哈利小心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目光向四周看去,发觉到自己正处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是的,是那种绝对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光线,黑暗到很难可以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跟瞎子无异;若不是这强有力的心跳声还在提醒着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哈利甚至以为自己早已融入为黑暗中的一部分了

呼吸,大口的呼吸,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气流从鼻子间经过,所有的气体在这片空间中成为了不存在的东西;哈利也在这时意识到,自己不需要呼吸却仍然可以在这里存活下来,一种诡异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梁向上蔓延

“只有心跳,却没有呼吸?视听觉都失去了用处”,哈利站在原地思索着,这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以往面对的所有难题,他尝试性的向前迈了一步,还好,这黑暗的空间并没有限制住他的自由。他继续的向前迈了几步,脚下的地面上洒满了冰凉的液体,并积起了浅浅的一层

此时的哈利没有视觉或者是听觉,他此时根本无法判断自己前进的方向,只能凭着自己的内心向着某个方向小步前进着。脚踝处的裤脚被溅起的水花打湿,贴在皮肤上有些发凉

“哈利波特,你好啊”,一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自己的后方响起,哈利警惕的转身回头看去,只见和自己一样的人影站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相同的翠绿色眸子弯弯的,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谁?”,哈利握紧了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魔杖,严肃的问道,“又是我的一个人格?还是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不不不,你错了,哈利”,那人影笑着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我是你的灵魂”,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剩余部分的”,他想了一下补充道

“那我是死了?还是活着?”,哈利道

“如果你死了,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人影拍了拍手掌,“灵魂是一个人的灵和气,可不幸的是,你失去了一半的灵魂”,人影有些愤怒的质问道,“那就没人告诉过你的灵魂上还有一片别人的灵魂吗?”

那人影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他抬起手中的匕首在自己的额头位置用力的划开,用手撕开皮肤;哈利的眼睛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就瞪大了,因为只见自己那有些透明的灵魂上,一片冒着黑色雾气的不规则碎片插在上面,四周洁白的灵魂像是白纸遇到了墨水那样被染成了黑色的,就宛如被人用火烧焦了那样焦黑,同时还呈鳞片状向上翘起,让人无法直视

“这…这都是些什么!”,哈利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那片灵魂,但在转瞬间就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握着魔杖的手青筋暴起皮肤发白,人影看着哈利笑笑,问道:;哈利,你想想,只有谁对你使用过索命咒?”,他晃了晃手指,“答案实际上很简单,只有伏—地—魔!”

灵魂低声笑着将切开的部分粘了回去,问道:“哈利,你难道还没明白什么吗?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就在你的灵魂上,已经成为了你的一部分,它在深深的影响着你的情绪和状态”,灵魂收起匕首说道,“你的蛇佬腔、观看到伏地魔的一言一行等等,都是拜这一小片灵魂碎片所赐,难道你真的天真的认为就是那道索命咒打过来就有的?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这样想过”

哈利沉默的站在原地,一种强烈的冷静和理智克制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真相的到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出现的很容易。实际上,在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月里,哈利在学习基本刺杀本领的同时也没有停止对于知识的探索,这里的藏书几乎涵盖了麻瓜世界和魔法界的所有领域。可以说,这座图书馆的存在让哈利感觉自己充实了很多

作为一名巫师刺客,和黑魔法打交道成为了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波特家族在这件事上是很自由的,它也要求家族成员必须要有一定基础的黑魔法基础,毕竟有剑不用和手里没剑是两码事。这也使得有关魔法书籍中的百分之四十左右都是关于黑魔法的,从简单到走火入魔级别的都有分类;而在高等黑魔法书籍中,哈利记起了自己曾看到了有关灵魂的问题,上面只有一句话令哈利印象深刻:“当一个人开始分裂自己的灵魂时,它就不再是人了!”

“所以,伏地魔通过索命咒将一部分灵魂加入到了我的身上,那我是什么,他的灵魂储存器吗?”,哈利收起魔杖,看着自己的灵魂问道,“还是说,我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还有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哈利换上了严肃的语气,“这里有一切都不符合任何的物理规律,没有声音和气流,但我可以正常呼吸和听到你的声音,两者很矛盾。还有”,哈利举起魔杖,“我的灵魂已经因为死亡一次而破碎一半了,那为什么你还是完整的?灵魂先生?”

哈利的灵魂微笑着拍了拍手,说道:“我还是喜欢你遇事不惊的样子,包括我自己也是”,他拿出一把短管霰弹枪指着哈利道,“你说的对,哈利,我确实应该是残缺的,只剩下一半;这里也确实不符合物理规律,大气压之类的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也不需要存在”,灵魂将子弹上膛,“那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在来这里之前是在哪里?”

“加拿大北部,波特家族的土地上,我和洛特在湖面上训练”,哈利回答道

“好,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哈利道灵魂笑笑,“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达湖面的吗?”

“我是……”,哈利愣在了原地,举着魔杖的手落了下来,眼中闪过茫然,他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如何前往湖面的道路,所有的记忆都是从自己跳跃到湖面上开始的,这之间像是出现了断层一样,无迹可寻;哈利抬头看向对面自己的灵魂,只见他举着短管霰弹枪对准了自己,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你应该清醒过来了,哈利,梦该醒了!”

枪口的火光成为了哈利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一连串记忆从大脑中恢复过来……

当意识再次恢复,哈利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瞬间恢复过来的记忆和意识如开闸的洪水一样涌进大脑里,数不清的记忆碎片和画面在眼前高频闪过;哈利放下手睁开眼睛,刺眼的白色光线令他几乎无法睁开双眼,他只好闭上眼睛,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那里就像是金属结构生锈一样僵硬,还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哈利伸手向身下的位置,却摸到了大量的冰冷的液体,几乎漫到了他腹部的位置,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躺在这片冰冷的液体中。哈利闭着眼睛摸索着,扶着石壁边缘的位置从液体中慢慢的站起,液体顺着他的身躯流下,滴在液体上发出滴答的声音;他一步跨到石壁上,长时间的沉睡使得哈利在一时间内无法有效的掌握自己的动作,双腿一软倒了下去。他本以为自己要和坚硬的地面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可一双带有温度的手臂接住了他

“你醒了,哈利”,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在哈利的耳边响起,他咳嗽着扶起哈利,拿出一副眼镜为哈利带上,“你的眼睛受伤了,不能在白天看清任何东西,但在黑夜中拥有着极强的视力,这是一副特制的墨镜,不要摘下来”

“你是洛特?”,哈利推了推眼镜问道

“是的”,洛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拍了拍哈利的手臂说道:“你现在睁开眼睛看看,能不能看清周围的东西?”

哈利尝试性的睁开了双眼,隔着黑色的镜片,他看清了四周的景象和站在自己面前人形状态的洛特;他自己正处在梦境中一模一样的地下空间内,一旁的深坑中装满了蓝色的液体,在屋顶灯光的照耀闪着光芒。哈利低头看向洛特,他的脸色很差,眼中带着藏不住的疲惫,白色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一起,衣服松垮的挂在他的身上,但看向哈利时嘴角总是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我看得清”,哈利回答道,“你现在如何?”

“还好还好,不要担心我”,洛特冲着哈利笑笑,但他的脸色顿了片刻,随后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那样,身体也随着咳嗽的频率晃动着,身体有些站不稳;哈利刚抬手扶住了洛特的肩膀,洛特就将一大滩血迹吐在了哈利的身上,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这叫还好?”,哈利挑眉问道,抓着洛特肩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洛特清了清嗓子,扶着哈利深吸了几口气后慢慢的站起,他的脸色很差,扶着哈利手臂的力气小到令人难以置信。他看着哈利思索了一会儿,叹息了一口气问道:“哈利,你能陪我出去走一走吗?”

哈利看着洛特,在心中叹了口气道:“走吧,洛特,我陪你……”

两人走在湖泊的边缘,洛特恢复为了白狼的样子,沉默的走在哈利的身旁;与哈利梦境中不同的是,现实中的洛特看起来很疲惫也很虚弱,他的步伐缓慢,呼吸也比正常微弱了不少。哈利穿着黑色大衣走在他的身旁,黑色的墨镜遮掩住了他的所有情绪,他双手插兜,走在洛特的半步后方,一言不发

“哈利,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毕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洛特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

“有”,哈利理了理衣领,“过去一个月的现实是什么?”

“我知道你会问这个”,洛特的语气变得有些愉悦,白色的尾巴微微晃动着,“你的姨父姨妈和表哥被圣殿骑士团用厉火咒处决死亡,魔法部将所有的罪名加在了你的头上,现在几乎整个欧洲魔法界都认为你是个暴徒和疯子,认为你是一个制造谎言的自恋狂,名声可不太好”

“听起来确实是,不过我也不在意什么了,继续”,哈利踢了踢石子,说道

“你被帕特里克的得力手下带到了英国圣殿骑士团那里,他甚至为了你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那位得力手下假扮成你的母亲让你放松了警惕,这也算是为后续的实验奠定了基础”,洛特顿了顿,换了口气,“据我所知,劫持现场很惨烈,最开始带走你的那批人被砍成了碎片,没有一个活口……”

“那位得力手下是哪位?让我认识认识?”哈利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不清楚,据说是佩弗利尔家族的成员,手段以残暴而著称,你未来会遇见的”,洛特摇了摇头,“你是否还记得,在你的梦境里,帕特里克用着塞德里克的身躯活着?”

“我知道,我想杀了他,接着说吧”

“好”,洛特点了点头说道,“现实中并非完全如此,帕特里克并没有到换身体的地步,他还是生龙活虎的;但据说他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复活了塞德里克,并对他的一切进行了改造,也成为了一名忠诚的精英”

“嗯,后来呢?我是被他给淹死了?”

“没有,刺客兄弟会派出了两支小队里应外合对试验船发动了进攻,这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也参与了行动,把半死不活的你给带了回来,直到今天才醒”,洛特又轻咳了几声,说道

“多谢了,洛特”,哈利刚想鞠一躬,可被洛特阻止了下来,说道

“不用这样,服务于波特家族是我的职责和荣幸”,洛特回头看着哈利道,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从一百五十多年前起就开始为波特家族服务,能为波特家族战死,死而无憾!”

“幸苦您了,洛特”,哈利道,“你也该休息了,对吗?”

“是啊,老了,不中用了”,洛特笑了笑回头看向哈利,“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交代给你,听好!”,他的声音严肃起来,“你现在的第一个任务,是收拾好自己,前往巴黎的那家咖啡馆里,那里会有人告诉你有关波特家族的秘密和你的任务,明白了吗?”

“我明白,洛特”,哈利闭上了眼睛道

“好了,好好照顾好自己,哈利,来世再见”,洛特笑了笑,一阵狂风吹过,哈利下意识的抬手挡在墨镜前面;洛特那庞大的身躯伴随着狂风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挂着两颗狼牙的吊坠

哈利沉默的拾起吊坠小心的挂在脖子上,手掌紧紧的握住了狼牙,在心中道:“祝愿你心宁平安,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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