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鲛人泪

“跟上。”

“好”秦慕先隐起眼底的情绪，再抬头时又是那幅人畜无害的温柔样。

越往前走雾气越大，拨开迷雾，二十年前的洈水镇出现在他们眼前。

“又是幻境。”

小孩在路上玩闹跑了过来，从沈淮之身上穿过。前面院子里的妇女一边晾衣服一边喊着“娇娇不要跑远了！”

“是她，弥婉。”

弥婉洈水镇药师的妻子，与药师育有一女，一家三口虽不富裕但也是幸福美满。

前面的幻境无疑讲的是他们一家如何恩爱。

“那人构建如此庞大的一个幻境，就是为了秀恩爱？”秦慕先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只觉得刺眼得很。

“他想让我们看的应该在后面。”沈淮之一剑劈碎这幅场景。

这一次是药师在翻阅古籍时看见了一页关于鲛人的记录，看着上面每一条都完美的与妻子对应，药师双手紧紧攥着古籍，过了许久才将它放下。

日子虽照常过，但弥婉总觉得药师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可怕。

直到一位王孙贵族到了他们这个小镇，他是来寻鲛人的，从别处追过来的，那人说，若能捕获鲛人赏金千万。

日日面对着千万的诱惑那药师终于忍不住了，将那贵族身边的道士带来家里捉妖。

众人将弥婉架在祭坛上，她的孩子被绑在旁边。弥婉的嘴被布条勒住，她说不出话，只好流着泪，不断摇头。

眼泪滑落化作一颗颗珍珠，掉在地上。

药师面对着弥婉落泪“我竟受你这妖物的蒙骗这么多年，若不是大人来此我还受你蒙骗，今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与这小妖物。”

说着一刀割下那孩子的头，淡蓝色的血从断口溜出一滴都没有浪费，全被接起来。

药师用手捧起来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不过片刻他那瘸了多年的腿竟然好了 。

一开始见药师吃的时候众人还惊惧不已，现在却是蜂蛹而上，分而食之。

弥婉就这样被绑在祭坛上，亲眼见着自己的孩子被他们吃干净，双目通红在祭坛上挣扎嚎叫。

不过一个五岁小儿哪够全村人分的，那些个没分到的人自然看向弥婉，将她一片片割下，弥婉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洈水镇。

那贵族自然也是分得不少，事后也如他承诺那般赏了药师千万金银。

“虎毒不食子，没想到这药师连妻女都能下手。”

沈淮之脸黑的已经能滴墨了。

秦慕先倒是无所谓的“正常，欲望面前所谓感情都是屁话。”

鲛人血肉，生死人肉白骨，常人食之可得长生，故千金难求鲛人血。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我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人类是不可信的，可她还是傻傻的被那药师骗去，落得这么个下场。”

沈淮之仰头喊到“阁下何不现身说话，躲躲藏藏的莫不是怕了。”

“怕？我会怕一个小小人族？”孤宸挥袖转身，二人看到一座辉煌的宫殿，孤宸站在那里，手上端着酒盏，仔细端详，下一刻便狠狠地将它摔了出去。

“你们这些人族，总是自诩正道，我阿姐从没害人却落得如此下场，你们比起幽冥海的魔族也好不了多少！”

那酒盏飞到沈淮之面前，沈淮之刚想躲，身后秦慕先伸手将它抓住，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