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张极那样要面子的人见自己不理睬,会生气或是要面子的离开,可从始至终也只是站在门口,房间静的连同穆暮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她困坏了,要睡着之际,身前倏的压下一个身影,紧接着身体一沉,她猛地睁眼,刚刚站在门口的男人不知何时走到床边俯压在自己面前。
少女连忙伸手抵在二人中间,想保持安全距离。
穆暮你到底想做什么,张…
穆暮的话戛然而止。
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发现,此刻禁锢自己的男人并非是张极,而是穆祉丞。
她困意全无,呆愣住,连反抗都忘记。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梦游诶。”
穆祉丞的话此刻耐人寻味起来。
穆暮小丞…?
少女小声的叫叫,对这个乌龙显得哭笑不得,原来梦游的不是自己,是他。
穆祉丞混淆了。
听医生说压力过大会造成梦游,此刻即便二人姿势怪异,穆暮也不由自主的担心穆祉丞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让其焦虑的事情。
他像是没听见这声轻喃,眼皮半垂的黑眸显得那样无神,好似失去生机的娃娃。
医生说过唤醒梦游的患者十分困难,只要没做出危害人身安全的行为,也不建议扰醒,这样会加重梦游患者的思想负担,产生恐惧,于情于理,穆暮也不会叫醒他。
发病过程不会太漫长,快则几分钟,慢则半小时,穆暮抿唇,此刻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压着自己的少年。
她只能默默祈求对方别再做什么逾距的行为。
那微凉的唇瓣覆在她脖颈,让穆暮本就混乱的大脑崩断了神经线。
她不由自主抓紧穆祉丞的睡衣,抵触般的别开头,想推开又怕他清醒后接受不了。
梦游轻薄了姐姐,怎么想她都无法开口。
毛茸茸的发顶蹭着穆暮下巴,像是寻求依偎的小兽那样,不断亲昵着自己。
被吻着脖颈,腰也被穆祉丞掐紧,他的手很冷,和平时不同,穆暮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她庆幸梦游的人清醒后什么也不会记得。
不然两个人之后要怎么相处?
穆暮要死…
她羞臊的皮肉发烫,穆祉丞像是找到了取暖的办法,脸颊贴上来。
被当成暖宝宝了。
就这样,穆暮居然鬼使神差的睡了过去,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察觉那呼吸逐渐平稳,漆黑夜里本垂着眼皮的少年,倏的抬眼,喉结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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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暮嘶…
她起晚了,闹钟响起的时候门外也传来了阿姨催促自己起床的声音,一个着急,穆暮从床上滚到了地板上。
揉揉摔疼的屁股,她连忙摁掉闹钟回应门外的催促。
穆暮昨天晚上…
少女下意识摸摸脖颈,好似夜里做了一场噩梦那样。
穆暮是梦吧。
把被子抱回床上,她踉跄着起身走进卫生间开灯,随意束起长发抬眼看向镜子,脖颈俨然斥着一块深红色。
指腹落下揉搓,搓不掉,甚至伴随轻微痛感。
张极都没曾留下过这样的痕迹,可见穆祉丞有多用力。
穆暮皱眉,颇有心事的又将发圈拆掉,让长发盖住脖颈,打开盥洗台的冷水捧起一把泼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