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再说说话

她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

穆暮迷迷糊糊抬手去枕头旁摸索，揉揉惺忪睡眼，连来电人姓名都未看清就接了起来。

穆祉丞姐姐。

听见是穆祉丞的声音，穆暮本被吵醒的不悦消散几分，微微舒展眉心，带着刚醒那娇软咕哝嗓音的嗯了声，又翻了个身。

电话那端的少年语气顿了顿，听不出所以然。

穆祉丞是不是该起床去学校了。

穆暮唔。

她伸了个懒腰，困倦的开口询问。

穆暮怎么还没睡。

两个人有时差，这个时间按理来说穆祉丞该休息了。

穆祉丞想睡前听你声音。

穆暮小丞好粘人啊。

这句话倒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穆祉丞在只开了一盏小灯的卧室内，窗帘紧闭，倚靠在床头，衬衣半解，手臂处随着穆暮讲话而起起伏伏。

他声音几次不稳。

穆祉丞再说说话，姐姐。

穆暮嗯？

她还是困，不愿张嘴说太多，只是闭着眼睛胡乱应付电话那边的少年。

穆祉丞深吸口气，低垂着眼，想象着许多不能启齿的。

包括那个嗯。

穆暮你早些睡吧。

穆暮我该起床了。

穆暮等你回国我们时差就一样了。

才睡醒让她思绪跟不上，她根本没意识到那个平时黏人黏到能视频绝不会打电话的少年为什么会主动打进来电话，而不是视频。

穆祉丞口吻含糊的应了声，任由穆暮挂断。

穆祉丞呃嘶…

他对穆暮感情，在这一刻冲出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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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张叔叔）：穆暮，睡得好吗。

她才下楼，张叔叔的问候热情迎了上来。

张极也在，被他注视着，穆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应张叔叔的问好，态度太好会被他当做献殷勤，态度不好，妈妈又会责怨自己。

穆暮很好，谢谢叔叔。

张极的父亲好在从没强迫自己喊他爸爸。

张峻豪不在，他没有赖床习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一早就离开了。

少女松口气，夜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让她心有余悸，她不明白张峻豪为什么会那么做，难道是出于疼爱小辈吗。

可二人分明没差几岁。

穆暮不敢朝其他的方向去想。

张极没见到小叔你很不开心是不是。

张极压低声音微微凑身在她耳边开口。

穆暮你胡说什么...?

张极你的表情分明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她无语凝噎，不愿再理会张极，而是拿起筷子吃早餐。

龙套（妈妈）：看你们关系那么好我就放心了。

龙套之前你们总是吵架，我还总担心。

穆暮扯了扯嘴角，没说其他。

旁人眼里，他们的确是挑不出毛病的亲密，就连身边亲近的人都这样觉得。

当然，如果她也是那个旁人就好了。

倏的，穆暮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她身子一僵，表情不自然起来。

张极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攀下落在她的腿上，像是不满妈妈那样的说辞，故意使坏推翻这个言论。

腿被他有力的手掐紧，穆暮吃痛的咬住勺柄，怕被长辈看出问题。

张极你想多了。

张极我和你女儿关系才没那么好。

妈妈像是习以为常张极这副态度，听见他刺耳的话语后本堆满笑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无措，她垂了垂眸苦笑，没再说其他。

龙套（张叔叔）：张极。

龙套怎么说话。

龙套吃完就快点去学校。

男人不悦的呵斥，一大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