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篇六十二:波云诡谲

楚楚暗暗发誓，绝不能让他落在杨明硕手中。她赶忙拿起客厅里的电话拨打他的手机，手机震动声却由远及近，她震惊地回过头，看到朱棣穿着一身睡衣推门进来。他轻轻笑了笑，“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看着他这副温柔模样，楚楚的手微微颤抖，手中的话筒滑落。她跑上去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身，气息紊乱，万幸他还在这里。

朱棣揉了揉她的脑袋，搂着她安慰着，“我刚睡醒了，想起白天送来的文件还没批，就去了书房。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醒来，早知道就不去了……”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善意的谎言，楚楚摸了摸他冰凉的手背，嗅着他衣服上的寒意，声音低低地回应着，“夜里凉，以后还是不要出去了。”

朱棣抚了抚她凌乱的秀发，轻轻“嗯”了一声，便抱着她回了卧室。

卧室的夜灯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比她印象中要瘦，楚楚不舍地抚着他的眉眼，“朱棣，杨明硕在大学时进修过心理学，最优秀的一门功课是犯罪心理学，他擅长蛊惑人心，他能敏锐地察觉每个人的心理弱点，进而掌控，我大学的导师曾说过，他天生擅长做间谍……他骄傲自负，目空一切，能力出众却急功近利，他太看重那些表面上的东西……”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关于杨明硕的一切，没有一句提到那起刑事案件，朱棣默默听着，直到天微微亮，两人才相对而眠。

刘sir早上提着保温杯进警局，迎面撞上了风尘仆仆的杨明硕和重案组的两名年轻警员，他们蓬头垢面，打着哈欠，一看就是蹲守回来的，这个杨明硕竟然背着他私自带队行动。

两名警员一看到刘sir扭头就要溜，杨明硕倒是坦然，竟主动打起了招呼，“刘sir早啊”

刘sir喝住要溜走的两名警员，扭头一副笑面虎模样，“杨督察昨晚想必大有收获吧”

杨明硕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自信，“没什么收获，狐狸很狡猾，不过我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手掌心”

两名警员面面相觑，抱怨着，“我们在别墅外守了一夜，冷风吹着，连个鬼影都没有……”

刘sir并不理会警员的抱怨，放下杯子，扫视四周，“杨督察所谓的狐狸是指？张楚楚她是重案组的警官，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私自对她施加侦查手段，已经违反规定了，我一定会向上反映”

杨明硕轻挑眼神，不屑道，“我是在秉公办案。据我的线报，她和朱棣都是本案真凶。朱棣和张楚楚早就认识，而且有着密切的男女关系，柳如眉就是她的另一个名字。海边监控中和张楚楚住所监控中出现的黑色帽衫男正是朱棣，身高体形完全符合。”

刘sir放下保温杯，走到办公室，在他看来这个杨明硕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不耐烦道，“柳如眉是楚楚在失忆后，神智不清醒的状态下随口胡说的，朱棣不过是顺着一个病人的话。你所说的帽衫男的身高体形，与之相似的人多了，这样的人在香港没有一万也有一千，难不成都是犯罪嫌疑人？”

杨明硕紧跟其后，不客气地坐到了客座上，侃侃而谈，“我从来不信所谓的巧合和偶然。据我推测，当天下午四点张楚楚外出与朱棣密谋杀人计划，等到夜幕降临，朱棣赶往仓库实施杀人计划，张楚楚赶回公寓，制造不在场证明，事后朱棣回到张楚楚所在公寓与之汇合，正好被公寓保安撞见……”

刘sir听他越说越离谱，冷笑两声，厉声道，“杨督察，据我所知楚楚跟朱棣之前并无交集，这点警局里的人都可以证明。楚楚高中毕业后回到了香港，据今已近十年，朱棣来香港还不到两个月，如果他们早就认识，有着亲密关系，那就是在十年前？楚楚高中之前？两人十年没有来往，十年后重聚突然实施惊天杀人计划，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太过荒诞吗？”

杨明硕一时语塞，连跟着他的两个警员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刘sir继续追问，“假如按你所说，两人合谋杀人，那为什么公寓保安当晚听到有打斗声？两个刚合谋杀人的凶手，在杀完人后不想着躲藏，反而在住所公然斗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