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篇五十一:长生之人

楚楚这副惊恐模样着实可怜，朱棣忙停下了，在两人之间拉开些许距离，楚楚惊慌坐起身，翻身掉下桌案，捂着头，抱膝坐在草坪上，暗室恐怖的记忆如此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朱棣愕然片刻便恍然大悟，因为被安德烈劫持吸血的不幸经历，她对这样的姿势有了恐怖记忆，他暗暗责怪自己太粗心了。

他穿上西裤，半跪在楚楚身侧，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如眉，我是朱棣，没事了，我在这……”

楚楚瑟瑟发抖，抬起埋起来的脑袋，看着温柔而熟悉的面孔发呆，朱棣脖颈上的划痕如此醒目，她心疼地用手指覆了上去，朱棣低了低头，把衬衫往上提了提，故作轻松，“没事，不疼的，我抱你回屋，我们不在这了”

楚楚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猝然而落，朱棣将她的裙子提到肩膀处，将人横抱起来。楚楚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身体仍有些颤抖。

朱棣片刻不敢耽搁，抱着她进了卧室，脱下了她身上濡湿的裙子和内衣，亦除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两人就这样一丝不挂地紧紧相拥在床上。恋人的体温能化解所有的隔阂和恐惧不安，楚楚的身体和情绪都渐渐平复下来。

过了许久，被窝里变得火热滚烫，朱棣的身体向来火劲大。楚楚依恋地紧了紧抱在他腰上的手臂，在他身上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朱棣，我记得那个吸血鬼，他叫安德烈，他在咬我，吸我的血……我被绑着，连挣扎反抗都不能，好可怕……”

朱棣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眼神阴翳，“都过去了，那家伙早就成了鬼了，现在连灰都没了，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死了？”楚楚抬头看向朱棣。

朱棣点了点头，怜惜地抚着她的脸。

“朱棣，你真的有长生之术吗？你真的活了六百多年吗？”不知为何，楚楚竟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朱棣怔愣一下，下意识地撒了谎，“是安德烈说的？这种荒唐的话你也信？”

楚楚看穿了他的谎言，接着说，“我记得你是王爷，后来当了皇帝，可现代社会是没有王爷和皇帝的，如果你不是长生，如何能从遥远的古代来到这里呢？他说的话并非子虚乌有，而且你也说，你找了我很久很久……”

朱棣心乱如麻，面上仍是镇定自若，他试探着，“如果我说是，你会害怕吗？一个六百年前的人，本该入土为安，却存在了六百年？行尸走肉还是妖魔鬼怪？”

楚楚低眸不语，许久她才低声回应，“我当然害怕……”

只有变成这样的怪物，我才能有再见到你的机会，我挣扎六百年来到你的身边，却变成了你恐惧的怪物……朱棣的心瞬间化为死灰，身体如坠冰窟。他摇摇晃晃起身，下床拿着衣服穿起来。

“你要去哪？”楚楚忙坐起身，跳下床，冲到他面前，与他相对而立。

朱棣哀伤的眼神扫了她一眼，便绕着她向门外走去，楚楚从他身后环着他的腰身，紧紧抱着他，不让他前进一步。朱棣闭着眼睛感受着身后的温软，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他解开她扣着的手臂，转身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悲切，“一个怪物如何跟你在一起？终究是我勉强了你。”

楚楚昂起头，执拗地问着，“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会等我想起一切，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朱棣俯视着她天真的脸，“你不怕我吗？一个存在了几百年的怪物”

楚楚的眼睛瞬间涌上了泪水，抽抽噎噎，声音嘶哑，“我害怕，我怕你会受到伤害，我怕我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朱棣，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这六百年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罪，对不起，我没能一直陪着你……”说到后面她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只紧紧地抱着穿越六百年时光来到她身边的爱人。

朱棣亦是激动到颤抖，他苦苦追寻六百年，上天待他不薄，还给了他一个完完整整的柳如眉。他抱着她轻轻放到床上，重新脱了身上的衣物，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却无比怜惜贴着她的额头，两人目光炽热交织。

朱棣再三确认她的心意，“人人都想要长生，而长生之人注定是社会的异类，是所有人觊觎和仇视的对象，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跟着我便意味着永无安宁、沦亡于天涯海角，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

“我若说不愿意，你舍得放弃我吗？”

＊＊＊＊

朱棣的眼睛瞬间坚定起来，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声音也变得不可理喻，“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放过你，柳如眉，生生死死你都是我的人……”

那一天他们没有出卧室，更别提去逛周边的美景，有情人之间的相依相拥便是良辰美景。他们一次次享用彼此的身体，却越来越渴望彼此，＊＊交融间的快意柔情让他们恨不能融为一体，谁还介意这是什么时代，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方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