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之约

“我们去里面……”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舍地从她的唇齿间离开，沙哑的声音像是在向她祈求，一双大手仍在依恋地抚摸着，他爱极了她染上情欲的眼神，迫不及待将她裹着披挂腾空抱起，往坤宁宫内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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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嫌隙，一个多月的冷漠别离也不存在，楚楚亲密地依偎在朱棣怀中，饶有兴致地在他的胸膛上画圈，还调皮地揪着他心爱的胡须玩闹，朱棣被她逗得急了，抓着她胡闹的手，一本正经地训斥着，“不准动朕的胡须，听话！”

“哼……”楚楚撇着嘴，转过身去，似乎有点生气了。

朱棣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胡须，赶紧从背后搂着这个小姑娘，半哄半认错，“好了，不管你了好不好，都随你，别生气了～”

楚楚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过来，又在他的脸上摸来划去，一双痴情目色眯眯的，小嘴也甜极了，“我夫君真好看”

朱棣被他逗乐了，“你还真是个小色女，哪有人说男人好看的，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般不知羞”

“为什么不可以，你能说我，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楚楚一副认真的样子，又搂着他的腰，在怀里蹭来蹭去，让朱棣心神荡漾。听着她奶糯的声音，“我夫君就是越来越好看了”，朱棣觉得心里都化了，什么都随她吧

朱棣将她抱到身上，自下而上抚着她光洁的后背，沉醉在温柔乡里，却还是难以克制骨子里的猜忌，“你这么顺着我，是为了炽儿？”

楚楚的身子一僵，再没了那心思，翻身下来，冷笑道，“他是你的儿子，你的太子，废或立你自己心里有数，又何需我来操心”

朱棣见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心中也颇为忐忑，却还是勉强硬撑着，针锋相对，“他可是你亲生的，你就不会为他谋划？你就不想着保全他的太子之位？”

楚楚将他抚上来的手狠狠甩开，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嗤笑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了儿子委屈求全、奴颜媚骨？用这种事讨好你？”

“我不是这意思……”朱棣坐起身来，心虚地不敢看她。

两人一时无话，空气也冷得可怕，楚楚利索地翻身下床，拾起散落的衣衫穿戴整齐，坐到梳妆台前，自顾自地梳头。

朱棣怀中一空，心中失落不已，刚才还是温香软玉在怀，这会儿却是各自苦涩，心里颇为后悔。就算她是为了炽儿，自己不也乐在其中？只要她愿意陪着他，他还能有什么希求呢……朱棣也走下床来，身上的里衣松松垮垮披着，小麦色的胸肌、腹肌在走动中若隐若现。

他走到她的身后，透过铜镜看着她的容颜，自己已经老了，她却还是初见时的模样，也许在她不老的生命里，他终究只是个过客……

他颓丧地抚上她的颈背，声音也变得低落沉闷，“我只是不知道，在我和炽儿之间，你会选谁。”

楚楚梳妆的手一顿，眼睛柔柔地低下，噙着大颗泪珠，声音哽咽，“我的选择从来就没有变过，你不知道吗？那晚，我是为你留下来的啊”

朱棣眼中一亮，转瞬又耷拉着脑袋，低眸不语，人死如灯灭，纵他对她万般不舍，纵她对他一如既往，他们也总要面对生死别离，这一天快到了……

她转过身来，仰望着他衰老而孤独的面庞，心疼不已，她的泪中带笑，站起身踮起脚尖，轻轻搂着他的脖颈，温声道，“如果你害怕，我陪你一起进长陵，就躺在你的身边，永远陪着你，好吗？我…也舍不得你”

朱棣的身体僵硬地颤抖，狠狠将她拽到怀里，紧紧地搂着，仿佛要揉进身体里，她感受到他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袖衣领里、肌肤上，他恐惧不安的心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