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楼的目光犹如黏在晚棠身上一般,怔怔的望着,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一双漂亮的桃花眸中满是惊艳。
秋水为神,玉做骨,冰雪为肤,青云做髻,宛如九天之上的姑射仙子,即使昏迷也仿佛是一尊凌然不可侵犯的玉雕神女。
美的颠倒众生,撼人心魄。
可即使是这样的词汇,张海楼却依然觉得不足以形容出她的半分美好。
仿佛世人穷极想象构化出的倾城殊色,都抵不上眼前人的半片衣诀。
苍白的玉面仿佛易碎的琉璃冰晶,无端的让人生起一丝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张海楼福至心灵般的开口道。
“她好美……”
在张海楼的印象中自己的干娘张海琪已经是一等一的美人了,虽然张海琪有的时候并不像一个女人,但并不妨碍那张脸带给张海楼的冲击。
可如果说张海琪带给张海楼的只有冲击,那张晚棠带给他的就是洗礼。
“她没有呼吸……”
张海侠皱着眉,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张海楼有些不敢置信的扭过头看着张海侠郑重的脸,又扭过头看看晚棠。
“海虾,你开玩笑吧……”
没有呼吸,那……不就是死人嘛。
张海侠没有在说话。
听到这话张海琪上前了几步,抬手搭在晚棠的手腕上,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沉默了半晌。
张海楼有些耐不住性子,戳了戳张海琪,带着些好奇的出声道。
“干娘,探出什么了?”
张海琪猛的回过神,摇头笑道。
“没有,她有脉搏也有呼吸,只是太微弱了,可能是虾崽感觉错了吧。”
张海楼点了点头,显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转过头继续盯着晚棠,张海琪的目光略微暗下去了些,抿着唇似乎在想什么。
张海楼没有注意到,却完完整整的落在身后默默观察张海琪的张海侠眼里。
张海楼盯了好半晌,目光却突然落在晚棠那张有些干燥的朱唇上。
转身跑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又跑回床榻边,拿帕子濡湿,一点点擦着那张有些失去了血色的唇瓣,眼里满是认真。
像是对着一件无比珍视的宝物。
张海琪一看眼睛一亮,登时将照顾人重任扔给了张海楼,自己跑到梨园听戏去了。
张海侠有些汗。
他本以为张海楼是一时兴起坚持不了几天,可却没想到这一次张海楼居然这么认真。
一连半个月,风雨无阻。
张海楼是海事衙门出了门的没下限又玩得来,像个毒瘤、瘟神,让人只要一提便皱眉,也从来只有张海侠能受的了他。
可近日来,众人却发现这位瘟神最近出奇的安静,也不惹事了,也不胡闹了。
看着出了衙门就逮不到影的张海楼,一位和张海侠 张海楼同期的特务有些纳闷的拦住也要离开的张海侠,脸上带着些纠结。
“张海楼他是不是……”
“病了?”
张海侠摇摇头,脸上带着些认真道。
“不,与其说是他是病了,我更觉得他是脑子出问题了。”
当然,对此张海楼并不知情,如果他知道估计会不屑的翻着几人一个白眼。
一群傻叉,他们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