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脸上带着些错愕，却也没说什么恭恭敬敬的低下头应了一声。
“那我候在洞外。”
“族长若有事便叫我一声。”
说完青年便退出了山洞，洞中一片寂静，团团死死的盯着张起灵，仿佛张起灵敢靠近一步他便会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张起灵并没有忽略团团眼中的仇视，他不明白这股莫名的仇视因何而来。
也不想明白。
他的目光已经被冰床上的人尽数占据。
张起灵的目光有些迷茫、无措，这一幕缓缓的和记忆中的三日重合。
一样，却又不完全一样。
失去……
这个词不停的盘旋在张起灵的脑中，让他变得有些急切，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了，他的心告诉他，他不该像木头一样。
张起灵伸出手缓慢的握住了那只冰凉如玉的手，像是抓住了最重要的东西。
“滚出去！”
“你也给我出去！”
团团的眸子猩红，紧紧的盯着那两只交握的手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张起灵抿着唇不发一言，但浑身上下仿佛就写着拒绝两个字，团团身上的毛根根竖起，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恨恨道。
“姓张的！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要不是怕脏了她的眼睛，我现在就咬死你！”
“我在说一遍，滚出去！”
“你不配碰她！”
张起灵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只是握着女孩的手默默的收紧了些。
无声的诉说着拒绝。
看着这一幕，团团简直要气笑了，冷哼一声吐出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
“你现在做出这幅假惺惺样子是要给谁看啊？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可以放任那个傻子一个人? 你知不知道那个傻子满心都是想要救你们啊！”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是整个张家唯一一个反对让你成为圣婴的人，你不知道在张家放弃你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个想要保护你的人。”
“你不知道她多年的筹划，是为了让你干干净净的走出这个深渊。”
“可即使你重新走回这个深渊，担起这份莫须有的责任，即使你让她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她也从未说过一句责怪。”
“她为你扫清障碍，扼杀苦难。”
“她想救你。”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要为你在做一件事只希望你不要受制于人。”
“可你呢？”
“张起灵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这方世界的神吗！你不是救了很多人吗！”
“那你为什么救不了她呢?”
“你救救她好不好?”
“你救救她……”
说道最后团团已经泣不成声，它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割在张起灵的心上，直到那颗心已经遍布伤痕、血肉模糊，疼的让他喘不过气。
这是张起灵第一次如此具象化的感受到痛苦，原来他没有能够强的蔑视一切。
原来……
他也还是会痛的。
“我能做点什么？能为她做点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只要让她回来……”
“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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