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几时

临江仙·佳人

烟柳疏疏人悄悄，画楼风外吹笙。倚栏闻唤小红声。熏香临欲睡，玉漏已三更。

坐待不来来又去，一方明月中庭。粉墙东畔小桥横。起来花影下，扇子扑飞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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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和楼垚大婚之日，曲陵候府内，红绸锦色遍布，房檐廊角红绸花高高挂起，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楼家宴会上，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而凌不疑到了以后，一直在忙于应酬。

今日引女宾前往女席偏厅的是程少商的姒妇，王延姬。

直到席面快开始时，萧柔嘉才去了偏厅。

万萋萋也一直在此等着萧柔嘉。

.“云安君到”

虽有人通报，但偏厅内，也没几人真把这声放在眼里。

再加上萧柔嘉本来也不在乎，她直接奔向万萋萋了。

万萋萋“那个侍女是你家的吗？”

万萋萋“怎么还来了好几个来帮忙啊？”

刚入席，万萋萋便拉着萧柔嘉聊了起来。

萧柔嘉才注意到，岁杪一直站在边上。

萧柔嘉“姑母不是上次跟楼大夫人有些矛盾吗”

萧柔嘉凑到万萋萋耳边，特地低下声再开口。

萧柔嘉“今日姑母便带了几个侍女来，说是帮忙，其实就是不放心楼大夫人”

这话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定得说萧元漪假贤良了，所以萧柔嘉只能跟万萋萋咬耳朵。

但萧柔嘉的咬耳朵，在王姈和楼缡眼里，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姈“十一郎挑挑拣拣多年，也不过如此”

王姈和楼缡总觉得，万萋萋和萧柔嘉在讨论她俩。

她俩也真是执着，得着机会就要讽刺讽刺萧柔嘉。

楼缡“真是好生有能耐，前脚跟秦医官的弟弟拉扯不清，后脚就搭上了十一郎，萧柔嘉，和你同席，我真晦气”

今日是程少商大婚的日子，萧柔嘉不想多说什么，谁知王姈和楼缡发起疯来，会不会破坏了婚宴。

但她也不会任由王姈和楼缡在这里胡言乱语。

萧柔嘉“楼家娘子何时看到我和他拉扯不清了？”

萧柔嘉“我与他可从未私下见过面”

她每次都在拒绝秦执，是秦执自己坚持要留下来，后来还要来府上听袁善见讲学，那萧柔嘉总不能让他别来吧。

后来萧柔嘉又病了，她不外出，萧元漪也没让秦执再见过萧柔嘉。

一直到冯翊郡大胜后，萧柔嘉才见过秦执，不过后来没多久，他们就以兄妹相称了。

楼缡“那我堂兄本来也要退亲跟昭君阿姊成婚的，结果不还是被程少商三言两语给骗了回来？”

楼缡“谁知你是不是在不承认呢？”

楼缡“你们两个人……”

楼缡说话就跟没脑子一样，什么话都往外说，萧柔嘉都替楼大夫人丢人。

萧柔嘉“楼家娘子，你这么快就醉了吗？”

楼缡“我才没有”

萧柔嘉“既然没有，那你就把刚刚的话在你阿父阿母面前也说一遍吧，看看你阿母会如何”

萧柔嘉顿了顿，露出笑容，将目光转向王姈。

萧柔嘉“我想楼家娘子也不会有意破坏自己堂兄和我外妹的婚宴的，莫非是听了旁人的什么浑话？”

看戏的那群女娘，都知道萧柔嘉现在看的是谁，她们也知道楼缡平日里和谁玩的最好。

本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现在难免不开始议论起了王姈和楼缡。

楼缡和王姈也是没想到，今日程少商不在，萧柔嘉居然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来了，她们一时间有些应付不过来，便暂时休战了。

不过暂时的就是暂时的，没多久，楼缡就又开口了。

楼缡“有些事情，也难免不让人心生疑心啊，曲陵候府虽不如我家这般大，可说小也不小”

楼缡“保不齐就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候，谁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呢？”

楼缡说话，恨不得整个楼府都能听见。

她这问题一抛出来，就引得身边一众女娘的议论。

岁杪也在这时，低着头离开了。

萧柔嘉没有说话，眼底的戾气却一闪而过。

她将手中的碗，重重放置在了桌子上，随后又眼神冷冽地盯着楼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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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杪只是在女席偏厅外，与男席外的梁邱起对视了一眼，便又进了女席的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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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萋萋也察觉到了萧柔嘉的不对劲，开始替萧柔嘉说话。

万萋萋“楼缡，这是圣上下旨封的云安君，是不是柔嘉妹妹太好说话，你便忘记了？”

万萋萋“你对她恶意如此深，我可不信你是与她太过熟稔，才不用称呼她云安君的”

万萋萋拉着萧柔嘉的手，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盯着楼缡和王姈。

万萋萋“而且，你们谁认识凌不疑不比她要早，凌不疑要是喜欢你们当中的某个，早就提亲了”

万萋萋“别自己招不了人家凌不疑喜欢，就觉得都是柔嘉妹妹的错了”

天知道万萋萋现在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对楼缡和王姈杀伤力有多大。

王姈“我们都是老实的闺中女子，行为端正，哪像有些人，狐媚做作，卖弄风情”

王姈这里也有一句话，她觉得只要说她出来，定能让萧柔嘉颜面扫地。

不过那是裕昌郡主告诉她的，今日裕昌郡主又未曾入席。

王姈“萧柔嘉，你不是跟祝枝年关系好吗？她就没有告诉你，云安君——”

后面的话王姈根本没机会说出来，就已经被万萋萋拍着桌子打断了。

万萋萋“王姈，你别再血口喷人了？”

王姈也拍了拍桌子，她今日是铁着心今天要跟萧柔嘉和万萋萋杠到底了。

王姈“我没有！”

王姈“不过是个病秧子，谁知她能活到几时？”

若不是萧柔嘉拦着，万萋萋只怕已经冲上去打王姈了。

萧柔嘉“今日是大喜之日”

不过她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梁邱起和梁邱飞便领着几名黑甲卫齐刷刷地出现在偏厅，偏厅的女娘们战战兢兢，连着岁杪，都赶紧起身躲了起来。

程姎也躲在了萧柔嘉身后，只有万萋萋和萧柔嘉还坐着。

萧柔嘉感觉自己应该站不动了，她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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