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藏着一片玫瑰田,每逢黄昏,暖风总会卷起流动的波——是热烈的红。
——引子
[哟西哟西,快来,意意老婆,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请放肆的揉拧我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的你要笑死我啊。]
[就是就是,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知意眯起眼睛看了会儿弹幕,有些无奈地笑了 。
不久,才敲了敲屏幕,正色道:“你们不要搞我啊,小心直播间被封了。”
无心的话却让这堆小仓鼠们钻了空子,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不要啊啊啊,伦家就要搞知意geigei~]
[姐妹你好骚啊。]
[楼上的鸡笼警告!]
……
许知意看得头大,清了清嗓子:“本来呢,这个账号我是不准备公开的,但是我妹求了我好久,所以。。。。。。”
他话故意没有说完,留了个悬念。让直播的效果直接成倍增长。
[感谢诺富婆!!!]
[诺富婆,我来给你磕一个!!!]
[诺诺,你是我的神!!!]
[诺,你是我唯一的姐!!!!!!]
“你们别给我贫啊,我不吃这套。现在还是让我来给你们画幅画吧,但是应该画点什么好呢~”
这问题一出,弹幕一水的全是让他画自画像。
“自画像?”许知意挑眉,“可是我从来不画这个耶。”
弹幕明显有一些失望。
[啊,为什么呀?]
[没关系的,意意老婆想画什么都可以呢。]
许知意看到后轻轻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洁白温柔。
他话锋一转:“但是。。。。。。画点其他的人也不是不行。”
[!知意哥哥你要画谁!?]
[我怎么嗅出了一丝丝瓜的香气!?]
好在许知意并没有让大家猜太久,很快便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个——我记忆中的人。”
他说完后,拿起笔开始打线稿。
[记忆中的人?知意哥哥是有喜欢的人了么?!]
[楼上的别瞎猜,有可能是朋友啊。]
[虽然但是,知意哥哥的手好好看啊,好想啃。啊啊啊啊啊!!!]
[一分钟内艹不到引爆全世界!]
许知意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晃眼的弹幕,只是静静地画。
摄像头正好照到了他半身的轮廓和纯色的画板。
正好是黄昏,房间的落地窗采光很好,细小的光束打进来,笼住了碎渣似的粉尘,直直射在洁白的画布上。
及肩的头发遮住了许知意的侧脸,只露出高挺的鼻尖,他的皮肤很白,白得甚至有些病态,手上分明的骨骼极具暴力美学的张力。
弹幕沉寂了几秒,又是满屏的“嘶哈嘶哈”
[(靠墙)(吸烟)(撵掉烟头)(丢在地上)(撵几脚)小东西,爷先去趟泰国,回来疼你。]
[没见过,偷了。]
[这里是直播间,不是无人区啊!]
[dl]
……
画上的人已经有了模糊的轮廓,许知意这才开口:“好啦,现在我们来给他上点色。。。。。。”
[呜呜呜,耳朵要怀孕了。]
[我靠,开口暴击。]
[妈耶,苏死我了。]
[知意老婆再叫几声,我命都给你!]
[你给我删了,我来发!!!]
一个浅淡的身影在画纸上晕开,许知意选用了烂漫的玫瑰花海做背景。好似甜腻的香味也从那画纸中传了出来。
他模糊了那人的脸,只勾勒出淡淡的影子,画面中浅棕色的风衣好像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画面略有些失真,好像那种老式相机摘录下来的图像。
[真的好美啊。]
[知意哥哥你是我的神!]
[书到用时方恨少,好美的人儿好多的鸟。]
弹幕一水的彩虹屁。
许知意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捕捉到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他有些近视,只能眯着眼睛看个大概。
许知意尝试着读出弹幕的内容:“为什么不画脸啊。嗯。。。这个嘛。。。。”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
眼睑因着这个动作也跟着垂下去。蝶翼一般的睫毛盖住了多情的眸,疏离的话语好像也显得近了些:“因为梦中的人总是看不清模样。”
[知意老婆梦中的人肯定也和这满墙的玫瑰一样美好!]
[原来这是知意哥哥梦中的人啊~]
“不对。”许知意眼皮抬了起来,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他已经脱离了我的梦。”
[是遇到了的意思吗?]
[我觉得应该是耶。]
[究竟是怎样的缘分才能让梦境中的人走出来啊?!]
[好梦幻的感觉啊!]
许知意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微微转头看向窗外。
他想,或许有些问题,本就不需要答案。
直播结束了,许知意并没有急着出去,他在等一个人。
也许是心有灵犀,他等的人很快敲响了房间的门。
“画完了吗?”顾西洲的声音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响起。
许知意浅浅地勾起了一抹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笑,背对着顾西洲:“你看了吗?”
他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完整,但顾西洲还是听懂了,他笑着回答:“当然看了,你做的很棒。”
许知意也跟着他笑,眼睛亮亮的,像装满了碎色的钻。
他伸手把画上的白布掀开,细小的颗粒很快溢了满屋:“你知道这是谁吗?”
“我不知道诶?”顾西洲挑眉,轻声诱哄道“这是谁呢?”
许知意伸手触上还未干的画,指尖很快染上了玫瑰的墨迹:“这是你啊。”
一阵无言,在许知意都准备起身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忽而环住了他的腰,顾西洲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喷出的鼻息好像钻进了身体里,让许知意有些发痒。
他听到顾西洲低沉的声音:“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明明是个问句,顾西洲用的确实陈述语气。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既定回答,所以便也不在乎了。
许知意轻微地嗯了声,也不知道顾西洲有没有听到。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