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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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难受得很，看见她如此眼尾红红的可怜样子。

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个老旧的小区，温知周和小朋友们玩捉迷藏，最后玩得浑身脏兮兮，拽着左航哭着说找不到家了。

他最看不得她委屈，心软成一大片。

左航“知周，我知道你担心我。”

温知周“他是强.奸犯，你打死他不算故意杀人的……我问过的……不算的。”

她红着眼睛。

温知周“只要我肯为你作证，就没事的……”

她抬头，攥紧了左航的衣角，对上他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

温知周“对么。”

温知周的眼眸中写满了期望，她多希望左航因她而犯的罪不算数。

苍白的脸色，失去血色因缺水而裂纹明显的干涩的唇，因刚才一个吻稍显湿润。她眼下乌青，怎么不是这几天以来对左航在意的证明。

可偏偏左航回避了温知周的目光。

左航“不对。”

他苦笑，声音很轻。

左航“知周，我是直接杀人了。”

没有阻止，没有叫停，那个仓库里甚至没有两个人缠斗过的痕迹，尸体身上除了后脑勺的致命伤，剩下什么都没有。

哪怕理由再充分，他都是直接选择了杀人。

他逃不掉的。

他何尝不害怕呢。

在夜里无数次辗转发侧之时，惊惧的感觉打磨着他曾意气风发的少年灵魂，把他硬生生折磨成不能安睡的有愧者。

在他杀人以前，左航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有一些幸运眷顾在的，比如他天生就要比别人聪明一些，学东西也比别人快一些。

他轻轻松松就能想明白温知周绞尽脑汁也不懂的数学题，成为学霸级别的存在。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安安稳稳度过自己的生长期，会如何呢。也许会考上好的大学，有很体面的工作，成为别人眼里很优秀的那种人。

而现在，再充实的理想也变得干瘪了，他鲜活的肉体也忽然嶙峋了，砸下去的一瞬间就仿佛看见了人死之前回忆过去的走马灯，终结了自己意气风发的一生。

左航“我也不想你作证什么，知周，我会去自首。”

左航“不会死刑，也不会无期，我表现好的话，刑期也会缩短的。”

他愿意把人生中最好的光阴交付给牢狱，就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他不想温知周再受到什么伤害了，他怕温知周遭人非议，怕没人站在她这边保护她了。

可左航偏偏还要反过来安慰温知周。

左航“没事的，等我出来，你请我吃饭，好么？”

温知周“左航，我不……”

她不要。

她不要她身边意气风发的少年，为了所谓的“爱”自下神坛。

这分明是她成长付出的代价，为什么要左航承担。

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她忽然盯着左航。

温知周“我喜欢你。”

他想听这一句话，那她就说给他听。

左航“我也是。”

他背过身。像即将前往下个世界去做新的任务的救世主一般。

消失在她模糊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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