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呢.

“我怕你因为我出什么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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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离开，张泽禹还站在那里不动。任由围观人群对他指指点点，他却只抬起眼看向温知周。

他的手无力地垂直裤线两侧，握紧了双拳，又无可奈何地松了力气，不知道是不甘不愿，还是别的什么。

许久，他才开口。

张泽禹“显得你了。”

温知周“不许这么说我。”

温知周不傻，她知道张泽禹不想她帮他。可在温知周这里，张泽禹已经算作自己的好朋友了。

她拉住张泽禹的手，主动带他逃离，随便往一个方向跑，丢下围观人群不管。

风在耳边擦过，灌入她校服衣领，凉意阵阵，她却全然不管，带着张泽禹跑了好远，闯进一个无人的巷子里。

她累得气喘吁吁，撑着膝盖靠在墙边大喘气。张泽禹无奈地轻拍她的背。

张泽禹“逞强。”

温知周“你为什么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还收保护费？”

缓过呼吸，温知周问他。

张泽禹一愣。

他不想对温知周撒谎，于是仰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候应该有烟抽的。他下意识掏掏口袋，摸到烟盒和打火机时又看着温知周一愣，没有动作。

温知周“我知道你抽烟，你抽就是了，少抽点。”

张泽禹才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低头轻笑。

张泽禹“学费太贵了，我拿不起。跟着他们有钱挣，来钱快嘛。”

他吐出一口烟气，烟雾模糊了他眼底晶莹的泪。

他看隔着烟气看向对面的温知周，无可奈何地勾唇浅笑。

张泽禹“我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不想说，就一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理由。温知周没有追问。

她轻轻地说。

温知周“但你没有收保护费。”

张泽禹“那条街上的人都穷得很，还要离了婚独自拉扯着双胞胎的母亲。”

张泽禹叹了口气。温知周却一愣，不自觉想到了自己。

那时父亲去世，只剩下母亲面对着年纪尚小的自己，是不是也特别特别无助。

张泽禹又吸了一口烟，吞吐着雾气，朦朦胧胧的。

张泽禹“就算死，我也不忍心抢他们的钱。”

温知周“赚钱有很多方法，未必要跟着他们。”

温知周弯了眉眼，踮起脚尖从张泽禹唇边抢走那正燃的烟。她指腹无意触碰张泽禹的唇角，带给张泽禹一阵轻轻的颤栗。

他看着女孩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跟踩灭，然后仰着脸看他

温知周“张泽禹，我还在呢。”

她话音刚落，张泽禹却觉得，自己荒野一般的世界在这一秒，在触及她目光的那一瞬间，才真正有了颜色。

张泽禹忽然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是班里的小话唠，是班里的万事通，是班里的小商店，从来都是他留意别人所需要的，却第一次有人对自己敞开这般柔软的心扉。

他忽然有些忍不住，在眼泪决堤的那一秒，靠近她紧紧抱紧了温知周。

她身上的温度，她身上洗衣粉淡淡的香气。

张泽禹忽然就想把她留住。

他想见她，从此以后每一天都见到她。如果可以，能不能让他也有一次爱的机会。

张泽禹“温知周，谢谢你。”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