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澄】缄语浮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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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今天很不是滋味。

他悬挂在江澄腰间，可是剑主今天一天都没有碰他。

剑主拿着其他人的剑，拉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疯了一般让人家拔。

他颠颠晃晃了一路，脑中被烦的嗡嗡作响。

剑呜鸣，放剑的架子倒塌，三毒落地，与他放在一处的随便安静地躺在他旁边。三毒还在地上一直微微震颤，似乎在诉说不平。

江澄听到动静，拾起三毒，放好在架子上，拿起随便的时候，抚在手里目不转睛。

嗡嗡嗡——剑抖得更加厉害，颤得架子又欲倒下，江澄眼疾手快地接住，抚上去安抚道：“三毒，安静。”

三毒似乎听懂了，渐渐平息下来。

江澄将随便放在三毒上方，三毒再次震响，这一次，直接抖出鞘来，咣地落地，剑鸣嗡嗡直响，撵着江澄的耳朵般，在心中憋出一番烦闷。

“够了，三毒。”

江澄狠言。

三毒不管不顾，依旧震颤得惊天动地。

“我会物归原主，你别急。”

江澄双手捧起三毒，一点也不怕会割伤自己，手指温柔地从上到下轻抚剑身，耐心说道。

眉目里尽是诉说不得的苦楚与哀伤。

三毒不再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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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疯子。

修雅一剑刺向洛冰河，洛冰河一挥衣袖，铮——地剑甩落在地。

剑身剧烈震颤，努力地挣扎，从空中跌落，爬起，跌落，再爬起。

今日人在剑在，想要沈清秋死，就先踏过他江晚吟的尸骨。

洛冰河不屑一顾嗤笑道：“师尊，想不到你的剑，如你的人一样，也是这般不愿服从，既然不听话，那就斩断它吧。”

沈清秋抬起血渍的头艰难摇道：“别。”

洛冰河眼镜骤然血红，抓着沈清秋的头发向后一扯，沈清秋满脸青肿全然暴露。“师尊，你是在求我吗？”

眼神全然在那把奄奄一息的剑上，沈清秋的脑海里走马灯放映一生，柳清歌走火入魔时修雅拉扯他系在腰上的结带；在众人戳着他的脊梁骨唾骂时剑光出鞘的压慑；偶尔时日吐露的心声中剑鸣轻微给予的回应……

沈清秋突然觉得好笑，笑的喉头腥甜，笑的洛冰河心不快，笑的修雅浑身剧烈晃动。

他沈清秋，声名狼藉，道貌岸然，居然配的上一柄济世天下、君子如玉的修雅。

修雅啊修雅，你选错了人啊。

“求你？呸——你个杂种，值得让我求你？”

血溅三尺，沈清秋的舌头生生扯了下来。

江澄忍痛用尽全力摧动剑身，一步一步逼近洛冰河。

撕拉——一阵搅肉的声音，洛冰河的掌心溢出黏腻的鲜血，手掌一收力捏爆了一颗眼球。

沈清秋满脸煞白。

人殇剑殇，江澄已经快没力气了。

修雅拼着最后一口气，飞身摇晃冲向洛冰河。

剑断，人在。

只是沈清秋，每日的昏睡之前，耳边少了嗡嗡轻震的呜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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