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永安王妃）39

白王府内。

“儿臣恭迎父皇”萧崇被藏冥扶着出来行跪拜礼。

“都起来吧。”明德帝上前托起自己这个看不见事物的儿子。

又打量了几番开口道，“才几日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回父皇，回来之后，不幸感染了风寒，最近正在家里休养。”萧崇恭敬的回答道。

“你身子骨不好，平日要多加注意啊。”

“谢父皇关心。”萧崇知道明德帝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于是在这些客套话完事之后，主动提及，“父皇，楚河的事……”

没想到一直在旁的藏冥害怕明德帝怪罪下来，主动抢答道，“陛下，殿下真的已经尽力了，可当时六皇子态度坚决，再加上六王妃那边……也跟着留了下来。”

明德帝点了点头，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内。

“孤知道，崇儿一定是尽力了，但是这世上的事嘛，很多都是人定不了的。”想到前些日子钦天监那边的老头子跟他聊天，宁理瑟与天启的运道是绑定的，所以楚河那孩子估计怎么也得回来的，“还是听天由命吧。”

“谢父皇体谅。”萧崇松了口气。

“楚河还好吗？”

“回父皇，楚河很好。”说完以后觉得有些干巴，于是加了句，“楚河，楚河说，一直很挂念父皇。”

这把明德帝给逗笑了，他一点儿也不信萧楚河能说这话，“嘿呀，这话是楚河说的吗？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呀，好好养病，孤先回宫了。”

“儿臣恭送父皇。”

一直跟在明德帝身后的兰月候走到了萧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你可真是个有趣的皇子啊。”

“恭送皇叔。”

待二人走至白王府外。

“皇兄，我们现在去哪？”

“去赤王府。”

赤王对着刚进门的明德帝射出了一箭，幸亏身旁的兰月候给挡了下来。

萧羽射出了以后慌慌张张的放下弓， “父皇好。”

“从小就练习射箭，到现在竟然还能射偏，你的眼睛不如换去给你二哥了。”明德帝走了过来。

萧羽很满意这个结果，但面上还是故作辩解，“父皇有所不知道，儿臣最近生了一场大病，这一病就一个月，我到现在两只手都没力气呢。”

“拿来。”明德帝伸手问他要弓。

接过弓后，两手颠了颠弓的重量，“病了一个月？还能拉开这二石之弓吗？”

“这不才射偏了嘛。”萧羽顺着话接下去。

明德帝不信他的鬼话，质疑了一声，拿过兰月候递过来的箭，直直冲着萧羽拉开了弓。

萧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其实没有病，只是最近心烦。”

“如何？”

“懒得上朝。”

明德帝转身射向箭靶，没质疑他的这个理由。

“父皇好箭法。”箭直中靶心，萧羽立刻起身鼓掌。

“跪下。”明德帝冷声呵斥道，“既然不想上朝，那就不用上朝了，从今日起，就在这屋里呆着，明日藏书楼龙图阁大学士会带十二学士到你府上，把北离朝录修缮完成。”

“北…北离朝录那玩意不是修了几十年都没修好？”

“父皇叫儿臣来修，儿臣岂不是要老死在府里了，父皇饶命啊。”

“不要想那些父旁门左道，理瑟已经选了楚河，她现在是你六嫂。”明德帝把弓扔下，“月离，咱们走。”

“皇叔，你替我求求情吧，皇叔我错了，我我这。

“替你求求情？小侄子，我前几天奉命传你上朝你不理我，现在来求我，晚了点吧？”兰月候扫视了一下萧羽，“还有理瑟和楚河那边，你别去给人家夫妻捣乱。”

萧羽一把抓住兰月候的胳膊，“皇叔，我上朝我上朝，皇叔，皇……”他绝口不提宁理瑟的事。

“松手。”兰月候另一手伸向自己的佩剑，大有萧羽不松手就砍他的架势。

走出府的兰月候都在嫌弃的拍打自己刚刚被抓住的衣袖。

“皇兄，这小子太不争气了，我都想替你收拾他一顿。”

“月离，你也上车吧，我有事同你说。”

“皇兄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事要交代给我。”

“不算麻烦事。”

二人上了车，避免了被窃听的可能性。

“其实孤还了解一些事情，是瑾仙没有告诉我的。”

“可能瑾仙公公觉得不重要。”兰月候感觉瑾仙人还行，于是开口试着给解释了一下。

“不很重要？”明德帝笑了一下，“理瑟那个孩子……也罢，反正她选择了楚河。”

他不是不知道，宁理瑟这些年在天启对朝政的把握程度，若是一个寻常女子，他绝不会给人留活路。

可偏偏她是宁荃的独女，还是楚河的王妃。

现在宁理瑟一心想着楚河，这只能算是楚河的助力，倒是也无需干涉。

“你替孤跑一趟，当初派崇儿去并没有抱太大的期许，只是想表明一下孤的态度，如今由你去办，孤才放心呐。”

“臣弟明白。”

“去吧。”

“好。”说完兰月候就要走。

明德帝伸手拉了一下，“还有啊，不管是见到楚河还是理瑟还是雷家那个孩子都跟他们说一下，孤有愧。”

他知道楚河为人太正直了，纵然他确实对不起这一个又一个的人，但这都是帝王权术，他……没得选。

不过，反正也快该换人了，这些正直的人们该重新写入史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