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间烟火32

近一个月来，叶子跟着了魔一样，白天去公司，傍晚的时候开车去郊区野外，一直到深夜，沾满一身的花草芳香，才回公司，除了偶尔一两次去学校办理事情外，整天两点一线，连家也不回了。

这天，孟家家宴。

餐桌上摆着各色美食，金葵花杯，簇盘糖缠，龙眼蜜橘，条头糕，带骨鲍螺，什锦海味杂烩、花头鸳鸯饭……林林总总，狽是珍品

色泽金黄的鱼镶嵌在浆水烫中，向外溢出诱人的香。

付闻樱双眼含笑，满意地看向坐在她面前的两个人：“一转眼，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

孟怀瑾把餐筷放在碗上，看着付闻樱说：“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

付闻樱没有接话，眼中的笑意不减，好像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格外自豪：“我们家宴臣是让父母最省心的。”

孟怀瑾轻声道：“那都是你的功劳。”

“这妈妈当得好，教得好。”

那星星点点的笑意迅速在眼底聚集，鲜少地放下沉甸甸的担子。

开心吗？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开心。

他点燃蛋糕上的蜡烛，跳跃的烛火映在他脸上，为他打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整个人终于有了几分生机。

他双手合十，闭着双眼，羽扇般的睫毛微微颤抖，像蝴蝶轻颤翅膀，神色虔诚，好像在乞求多年不可得之物。

待许愿完毕，他目光在那跳跃的烛火上停留半刻，才将它吹灭。

“宴臣，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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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悄悄触摸蝴蝶墙，默默地用手描绘着它们的轮廓。

暗黄色的灯光照射在地板上，镜片后他的目光一直滞留在那只剩下躯体的蝴蝶上，好像每一只蝴蝶都代表了他一次违背伦理世俗的欲望。

“哥哥，你怎么在这呀。”许沁站在走廊处，微笑着看着他。

孟宴臣蓦地回首：“沁沁？”

许沁身穿白裙，逆着暗黄色的灯光，只剩下一身的皎洁，好像是那悬挂在天上遥不可及的月亮。

她拿出一个装裱的蝴蝶标本：“哥哥，这是塞浦路斯闪蝶，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他低头抚摸着那精致的框裱，微笑道：“谢谢你，沁沁，我很喜欢。”

“哥哥喜欢就好。”许沁笑着说。

她似乎很高兴，喜上眉梢：“对了，哥哥，我和宋焰和好了”

孟宴臣大脑突然空白了一下，耳边有“嗡嗡”的声音响起。

许沁这几个轻飘飘的话，却如千斤重一般压在他的心口喘不过来气。

“你……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没有听清，便兴致勃勃地继续道：“前几天他找我，说会永远都不放弃我。”

“对了，他还说，此生唯我不娶。”

好像怕他反对，特意又加了一句：“哥哥，他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男孩了，他现在是消防站站长，很有成就，很优秀。”

她说得这些话，无疑是一把把刀剑，刺入他的心脏。

他盯着她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红，似是绝望。

她明明知道他一直不喜欢宋焰，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提这事？

偏偏还是在他生日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