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生于这个时代。

你名九方旸，生于涂山家，为狐族嫡系继承人之一，不过你是一只猫修炼成精。

儿时记忆不多，只听教习娘娘潦草讲过几句，生于阳冬三月，正属涂山一族迁徙途径北海一带，遇树精刁难，救下了还是幼崽的你。涂山一脉重情重信，门下产业众多，在人间仙界都有不错的名号，更是把你送入昆仑仙山，九百年修得九命，从此下山。

之后的事情，就是遇到姬发后你平凡一生中激起的浪花涟漪。

至于眼前这头黑熊怪，则更是一个不小的浪花。

“插手人间战争，你已经触犯了妖界的规矩，你我交情算深，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谁知黑熊徐風一声鼾气怨气更甚。

“求人办事而已，私事就请不牢您挂烦！不过此场战争我看也是甚是无趣，先走一步！”

即刻，黑色旋风席卷过去，一头黑熊就消失在众人眼前。连带着你也无影无踪。

面前的冲击太过强大，至少现在有人回神，城楼再次向下投射火球，战争重启。

殷郊手中温热还在，抬起眼时眸中升起一丝信念，被满满的力量包裹，等他重新骑上马拉起地上的姬发，只看他嘴里一张一合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姬发没有追问。

姬发此时面上莫名淡定，他早就知道你的来头不小，他问过，可能不愿告诉他。

为什么？

妖怪真的如人所说没有心？心头寒冷蔓延，心口与血液是堵了块柔软的棉花，使心脏悬空，姬发觉得残酷。

人妖间的残酷，是你与他之间的残酷。

缺少心脏的空壳至始至终都感受不到一点一丝吗...姬发不敢再想下去了。

……

...

这场仗胜了，一场血崩埋葬了地上的生灵，他见到了兄弟的妹妹苏妲己，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到，他却有种熟悉感，想要回头寻找却发现你根本不在身边。

对姬发来说，真的好残酷。

入夜，征战结束的士兵回商朝贺，到了夜晚营帐依然灯火通明，质子旅的兄弟们围火喝酒，姬发见殷郊，正细细擦拭鬼侯剑，眸光清亮。

姬发默默喝了口闷酒。

不知喝了多少，他自己都有些醉了，他给兄弟苏全孝喝了一口，给远在西岐的父亲哥哥喝了一口，最后一口再留给自己。

崇应彪今晚却沉闷，不过见姬发还是上前语气不爽的挑衅，二人对阵，今日气氛格外的热烈...

好像不远处有鼓声在给两人助兴。

......

再等姬发回到营帐已经是半夜，此时他脑袋如掺了浆糊，他已经记不得到底喝了多少，和崇应彪打完架他又借着热闹喝了一个时辰。

今夜是他鲜少的一次。

不知是酒兴的作用，如同黑夜的军帐里竟然弥漫出一股酒香，醇厚悠远，他好像看见了西岐故乡，茫茫麦地，傲然雪山...

竟然...

还有你...

发丝散落搭在前额，姬发揉了把眼睛，步伐不自觉向前迈进一步，身体摇摇晃晃，下一秒步伐又重新收了回来。

“是你...吗？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