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山雪松，天寒地冻，这里似乎是个原始森林，蜿蜒盘旋似天上神龙安详侧卧在此，这是讨伐冀州苏护的行军路。黑幕上缝了层薄纱，月牙弯弯悬挂枝头，再眺望过去就是驻扎的营帐，升起阵阵烟雾。

这里离军营不过百米，却实在僻静，僻静到发生了什么都无人可知。

哐当一声。

尖爪划过，血丝喷涌，佩剑被仍。

强大的力气使枝干都狠狠震动几下，惊走了几只休憩的山雀，叫声回荡在浓稠的夜幕中，几声又归于平静。

冰天雪地里只留下几声喘息，是姬发的，此时的他就被硬生生按在一棵枯松上，刚才那下，使身后的支撑摇摇欲坠，恐怕一会儿这棵百年老松就会倒下。

“你...究竟要干什么...”

男人用着气声。

被勒住脖子的感觉实在不好，脑袋里的血液流动得越来越慢，眼前的景象也再逐渐模糊，眼前的妖怪力气太大，一身本领被蛮力硬是顶到了树上，妖怪的一只手就可以死死勒住自己。

……

“玩你啊。”

眼前妖怪淡淡发声，嗓音甜腻带着女儿家的柔情，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姬发瞳孔微微缩小，一双手使出力气扣住妖怪手腕，显然没有用，妖怪力气更大了。

空气发了疯似的跑走，面庞充了血透红，眼前模糊逐渐被一道白光取代。慢慢的，慢慢的，周围似乎都安静了，能听见心跳声，是自己的吗？妖怪可没有心，还能听到百米之外兄弟们的吵闹声，再过几天到了冀州，免不了是一场恶战，还有苏全孝...还有西岐...八年不见父亲还会记得我吗......

......

男人逐渐闭上了眼，好像接受了死亡的到来。

一声落地。

空气不约而同窜进鼻腔、肺部。

眩晕伴随着几丝快意，双手伏在地上压出痕迹，眼睛模糊着只能看清地上白花花的雪。此刻也是极静的，只有自己新生一般的呼吸。

可惜新生来的晚去的也早，一双冰凉的手再次攀上脖颈，被强制抬起了头，死亡再次降临，这次比上次力气如同九牛一毛，或许妖怪是慢慢来的...？对于杀人这种事情来说。

事实并非他所想，他依然可以喘气，甚至给了他思绪聚拢的时间。

“你...”

妖怪迟疑出声，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她蹲下了。

平视这才让姬发看清了眼前妖怪的容貌，肌肤冰雪，嘴唇嫣红，一双杏眼无神，最令人好奇的还是乌发中一双短绒毛耳朵，此刻生动极了。

似乎没有距离之念，只是一昧靠近，这人姬发不由得皱眉。

嘶...

只是一下，冰凉带着点点酥麻，是蛇的温度，但是长了猫科动物的倒刺，姬发愣住了。

妖怪舔了他一口。

在眼角。她这是做甚！

姬发赧然中杂着些怒意。

想伸手推开却发现一条白色剑柄粗的不明物缠上了自己的手腕，绒绒的触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还能是什么！是眼前妖孽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