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伤心，琳琅诉衷肠

“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目中无人如何？高傲的不可一世又如何？你就是你。”

张琳琅低着头说出这一句，李莲花把狐狸精招呼到自己身边，摸着狐狸精的脑袋。

“你明明知道我如此嚣张下去，这个四顾门早晚会败在我身上。你就是那种看透了，却什么都不肯说的人。建立四顾门之际你又何尝不是尽心竭力，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走。”

李莲花声音没有什么波动，期中反而还叹了几口气，十年过去，李莲花早已放下当初那些事。张琳琅对自己太好了，在这十年里甚至第一次见面，他掩饰住内心的波涛汹涌也没问出这句话。

这些话问出来伤的是两个人的心。

李莲花很聪明，假如第一次见面时问出来，若是没有不欢而散，两个人也不会亲近到这般田地。两个人在十年里，任谁都不肯提十七岁那年张亭客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他选择离开。

“你的江初剑呢？”

张琳琅的动作很隐晦的顿了一下，但都被李莲花收入眼底。

“当了。”

“那么好的剑，你当了多少银子？”李莲花低头逗着狐狸精。

“十两。”

李莲花的动作停了，抬头看张琳琅，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手握的很紧。

“为什么只有十两？”

“我靠着那些钱买救命的药，当铺老板见我着急，就刻意压价。为了活命，我只能当了。等我再次回到当铺的时候，那把剑早已被人买走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江初剑，渐渐的连我也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张琳琅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狐狸精独自跑远了。李莲花就看着张琳琅，他的眼泪蓄满眼底，张琳琅低下头不敢看他。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当年的你，讨厌我。”

被击中内心的李莲花，眼泪马上就要从眼眶里跑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笑了，轻摇着头，再次看向张琳琅。张琳琅还是低着头不吭声，手把衣服抓在手心。

“我…”

“我不怪你，”张琳琅抬起头，看见李莲花要落泪的眼睛，“我不爱名利，更不需要美人傍身，我有一技之长可以养活我自己。四顾门因为有你李相夷，才是原本的四顾门。你建立四顾门是为了惩奸除恶，是为了造福江湖，所以我才愿意帮你建立四顾门。傲又如何？若是没有这个傲骨，你就不是李相夷了。”

李莲花看着被自己亲手逼走的挚友说出这些话，他的眼泪便绷不住的往下流。李莲花闭着眼摇头，想要说什么还怕被哭腔打扰。

“不哭，莲花。”

张琳琅走到李莲花背后，李莲花双腿跨过板凳抱住半跪着的张琳琅。

“都怪我，要不是我赶走了你，师兄哪里会死…你又哪里会失去一切，我明明知道是你为了我舍弃自己的一切，你明明只有我…”

李莲花流着泪陈述着这么多年他犯的错，可是张琳琅没有怪他，无论他做的对和错，张琳琅或是张亭客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我很感激你，莲花。”李莲花抬起头看他，张琳琅为他擦眼泪。

“谢谢你愿意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