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约定，客舍尽相陪

张亭客看着李相夷，最终还是点了头。葬礼持续了三天，最终人群散去，这里再也不像往日一般热闹。张亭客站在门外看着宾客离去，院内是单孤刀与李相夷在祭拜师父的牌位。

“相夷，每年以师父忌日为令，你我共同回到这里。”

“师兄，保重。”

单孤刀提着剑走出大门就看见张亭客站在大门外的柱子旁，对于这个师弟的朋友、救过师父的小郎中，单孤刀还是很感激的。

单孤刀拿着剑对张亭客抱拳行礼，张亭客也礼貌的拱手弯腰作揖。

“我这师弟就拜托你了，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找我单孤刀。”

“谢谢单师兄美意，我与相夷相识已有两年之久，愿师兄此行一路顺遂。”

单孤刀看着张亭客，最终点点头下山去了。等到彻底不见了人影，李相夷也已经关上大门并上了锁，钥匙就压在青石砖下。拍了拍手心上的土，看向远处。

“我师兄走了？”

“嗯。”

张亭客的眼神里还充斥着淡淡的忧伤，李相夷的心里也不痛快，所以两人就干脆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大打一场。以张亭客胜李相夷半招，张亭客险胜。

“再来！”

李相夷激起心中怒火，为什么自己总是不听师父的话让他担心、为什么老是训练时偷懒、为什么总是惹师父生气。等他回过神，自己的剑已经指在张亭客的脖子上。上面还有伤口在冒出鲜血，刚刚的李相夷仿佛失了智。

“你赢了，”张亭客的声音淡淡的，两人都把剑收进剑鞘，张亭客拿出一张手帕按在脖子上，“现在痛快些了吗？”

“嗯，抱歉，把你弄伤了。”李相夷有点愧疚，张亭客拿开手帕，血变成了一大片，险些沾到他的白色衣领。

“不碍事。”张亭客从怀中拿出一瓶金创药，直接倒在暂时停止流血的伤口上。

“你的计划是什么？”李相夷看着远处的城镇。

张亭客最开始没有说话，而是整理好衣服。也看着远处的城镇，抱住双膝，前后翘脚。

“找人把草药收了，然后把房子留下，等以后有需要再回来住。”

李相夷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就看着远处，临近下午的时候两个人才骑马下山。找到了收草药的商贩，统计了一下家里的药材。李相夷抱着剑坐在门槛上，看着张亭客忙来忙去。

天都快黑了，张亭客才得空坐在昏昏欲睡的李相夷身边，李相夷睁开眼就看见张亭客坐在自己身边，用袖子擦额头上的细汗。

“都卖了？”李相夷先是问了一句，一抬头，院子里空了不少。就连偏房也都空了，这个家如今也不剩什么了，“真快，我还以为要再晚点。”

张亭客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李相夷打开就发现，里面是一整袋的碎银。

“给你的零花钱，以后想吃牛肉面或者买其他东西就不要和我要钱了。”

李相夷高兴的直接站起来，俯下身给张亭客一个大大的拥抱。张亭客笑了笑走进厨房准备晚饭，由于许久没回家，也就没买菜，就煮了两碗面。

“吃饭了，李相夷。”

张亭客喊住在院里练剑的李相夷，李相夷把剑背在身后点了点头，往屋跑的过程中捡起剑鞘并把剑收回。把剑放在一旁，与张亭客坐在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