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裁判宣布结果之后,铃司脚下不稳直接跌倒在地,那双眼睛不甘的看着鹤泽。
鹤泽看着他,抬脚缓缓走到他的半场,将手伸到他的面前,神色莫名的说道:“还起得来吗?”
铃司微微一愣,猛然伸手将他的打到一边,“不用你假惺惺的!”
鹤泽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挑了挑眉说道:“你确定?你现在可没有力气走下场吧?看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我不介意扶你下去。”
他的语气过于肯定,肯定到铃司听的牙痒痒。
“不用你管!”
铃司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狠戾的看着鹤泽,“我和你没有任何的情分,只有仇怨!”
说完,他便转身一步又一步向自己的学校休息场地走去,谦也他们赶忙上前扶住他。
鹤泽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阳光照射在铃司的身上,照亮了他的黑色的发丝。
而鹤泽微微闭了闭眼,转身走入阴影之中,白色的头发在阴影之中显得过分的暗淡。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铃司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见了那个毫不犹豫走入黑暗中的背影。
鹤泽,难道你从来都不想解释什么吗?
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等了七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铃司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术式或者地位,而是自己弟弟当年所做出的背叛,他只是想知道,鹤泽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只是想要一个回答而已。
铃司被扶着坐在了位置上,他的目光看着那头被立海大众人围住的鹤泽,思绪回到了幼年时期。
那个时候的他,还叫作五条铃司,与弟弟鹤泽作为双生子来到这个世界,在咒术师的世界中,双生子被认为是凶兆。
因为他们共同使用同一份咒力,只有在共同努力的情况下,才能够逐渐变强,但偏偏鹤泽是天与束缚,这直接关上了双子共同变强的大门,因此他们从出生起就是五条家认定的废物,是被遗弃的存在。
“打!接着打!没关系,他们可是废物,反抗不了!”
一堆孩子在空地上围起一个群,他们兴奋的看着中心被仆人们殴打的铃司与鹤泽,甚至激动的喊了出来。
铃司死死地抱着怀中的鹤泽,将自己弟弟大半个身体遮住,感受着棍棒与拳头落在身上的疼痛,铃司咬着牙,一言不发。
“阿司,你让开,我是天与束缚,不会有事的!”
鹤泽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喊道。
铃司忍着痛,低吼着,“闭嘴!阿泽,我是哥哥!”
所以我会保护你的!
你先是我弟弟,后才是天与束缚。
这场群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铃司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但他还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弟弟,不让他受到什么伤害。
隐隐约约之间,他好像听到了阿泽喊着他的名字,好像还说了什么,但他听不清了,为了让自己弟弟放心,他费劲的挤出几个字。
“阿泽……别怕……”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铃司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阿泽的哭声,真是的,阿泽性格怎么能这么软弱呢,这样可不行……
铃司只觉得自己睡了一场从未睡过的好觉,等他再次苏醒的时候,他躺在一个陌生的床铺上,周围华贵的装饰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的那个小破木屋。
“这里……是哪里?阿泽呢?”
铃司的心里充满了恐慌与茫然,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这个时候一位侍女走了进来,冲他微微鞠躬,“天守少爷,您醒了,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
什么天守?什么行李?
五条家的人都看不起他们,更不用说这样恭恭敬敬的叫他少爷。
“你在说什么?我是五条铃司,还有什么行李?”
侍女面色不变的说道:“天守少爷,您已经被除族了,按照规定,您应该被赶出家族,只不过少主心善,将您送入别院,一切规章制度皆按少爷的规矩置办。”
除族?!
“怎么可能?!”铃司喊道:“凭什么?还有阿泽呢?我弟弟呢!鹤泽在哪里?!”
他弟弟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铃司心里愈发的急迫。
然而侍女在听到鹤泽的名字的时候,面色大变,眼中尽是恐惧与愤怒,“天守少爷,少主身份尊贵,不可直呼少主的名字!”
什么……少主?
铃司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身子有些颤抖的问道:“喂,你开玩笑的吧?阿泽怎么可能是少主呢?”
他们可是双生子,无法拥有强大的咒力,长老们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的存在做少主?!
“少主的名讳不可随意提及!”
铃司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紧紧的握住侍女的手腕,“阿泽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不相信,他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侍女反而面色冷淡的说道:“天守少爷,少主不是你想见就见的,况且您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她在说什么啊?
铃司皱了皱眉,正准备反驳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咒力连带着术式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
铃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从未想过自己没有咒力的情况,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与鹤泽有关。
“鹤泽呢?我要见他!我必须要见他!”
阿泽他到底做了什么?!
然而他的请求最终还是没有被通过,他最后一次见到鹤泽,是在他被强行带走的时候。
鹤泽就站在远处,神色冷淡的看着他,身上穿着定制的白色和服,圣洁而又优雅,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动作。
铃司喊着他的名字,想要接近他,却被侍女拦住,而鹤泽听到了他的呼唤,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带着身后的侍女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那一刻,铃司停止了挣扎,他愣愣的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总感觉有什么好像发生了变化。
最后他沉默的坐上了车,离开了这个让他厌恶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