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哑谜

安诺和林晟打高尔夫，本来不来的蒋裕突然出现，安诺微叹：“蒋少现在真的是神出鬼没，约是约不到，遇见凭缘分。”

蒋裕摆摆手，叹气：“我也是没办法，那个站长不好搞，全部人都紧绷绷的，我都不好松懈。”

林晟一个帅气地挥杆，自夸了一句“漂亮”后回怼蒋裕：“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还妄想降低层次向下兼容，你不累谁累。”

安诺轻笑，林晟总能用漂亮话把事情讲到点子上，这不，蒋裕更有谈兴了。安诺听得出来蒋裕对宋焰的欣赏，不同于从小在商场浸染的他们，蒋裕一直走学术路线，心思更单纯些。也许是因为孟宴臣，安诺本身对宋焰没有太看好，所以很多话她不便说出口。安诺从来没有侥幸心理，再膈应孟宴臣对许沁的感情，她都没有希望过宋焰和许沁能成来让孟宴臣死心。

比蒋裕大一点的林晟倒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和观点输送者，他说：“你所谓的张弛有度，你的弛就是他的张，你的底气源于你的学历和知识积累，是别人夺不走的，那他呢？ 如果你也处于会被随时取代的位置上，你大概就能理解他，所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蒋裕觉得林晟说得很有道理，他又觉得林晟有点在贬低宋焰，就找补了两句：“他人还是好的，积极努力总归不会错。”

安诺适时总结：“总之，你的安全是第一要务，关键时候别让所谓的热血夺走你的理性和判断。先不说国家层面，单你个人在消防技术和设备提升上的投入就相当可观，牺牲从来不是消防救援的底色。”

蒋裕憨笑，摆摆手说：“那是当然。”无意间看到手表上的时间，发觉时间不早，蒋裕抱怨：“你说你们找这么远的地方聚，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我得走啦。”

林晟和安诺相视一笑，林晟说：“午餐陈大厨安排了佛跳墙，我怎么记得你喜欢，不吃了再走？”

“这个，我。。。”

安诺适时补充：“林宁一会儿就到，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吧？”

蒋裕彻底动摇，“哪有，天天见，她的大脸就印在我们站门口对面的大广告牌上。”

“说谁脸大呢。”林宁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接着一个暴栗砸在蒋裕头上，“蒋大头你好意思说我脸大，看我不收拾你。”

看着打闹中的蒋裕和林宁，安诺真心觉得许沁眼瞎心盲，蒋裕甩宋焰好几条街。但就私心而言，她还真不希望许沁和蒋裕成，人都有那种心理：自己在乎的人值得最好的。

当翟淼再一次拦在安诺车前，安诺第一次有骂人的冲动，如果不是及时踩了刹车后果不堪设想。安诺放下车窗，翟淼一向不会看人脸色，这不，示意安诺打开副驾的门。

翟淼有点小委屈，嘟着嘴说：“我打了你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接也没回给我，我只好来这等你。”

这是安诺自己的公司，她的团队在这里办公，一个星期中她有一半以上时间在安氏。安诺突然有点于心不忍，有种自己辜负了翟淼的错觉，翟淼怕是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逮到”她。安诺笑了笑说：“你去大堂等我，我停下车。”

安诺停好车进门，翟淼已经殷勤地帮安诺点好咖啡并殷勤地递到她面前，安诺看了眼标签：全冰全糖摩卡。安诺清咳了一声，“说吧，找我什么事。”

安诺没有接过咖啡，示意翟淼把咖啡放桌上，把包随意搁在一边，落座后身体微微后仰，手搭在椅背上。安诺看翟淼有点扭捏又补充了一句：“我一会儿还有行程，长话短说。”

“我，我想你当我老板。”翟淼大声说出心里的想法，说完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安诺，有种你不答应我就是你不对的气势。

安诺不由得语塞，轻笑了一声，才缓缓开口道：“你对我的感谢和报答就是来给我打工？那大可不必。”

翟淼感觉安诺误会她了，语气有些着急，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向你学习，我收集了很多你的事迹，我很佩服你。”

安诺定定地看了会翟淼，微微点了点头说：“你把简历发我邮箱，我会让人事看着办，如果有空缺职位。”

翟淼见安诺态度松动，赶紧得寸进尺地说：“那我能当你助理吗？”

安诺总听团队成员抱怨现在的大学生很单“蠢”，她此时是真的体会到团队成员的保守，这哪里是单“蠢”。“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还是要先过HR那一关，就这样吧，我得走了。”

翟淼不死心地跟在安诺身后喊：“可是你是老板。”安诺摆摆手，没有说话也没回头，多说无益。

孟宴臣正好给安诺打电话，商讨明天去医院探望一个商界前辈，安诺把翟淼的事情分享给他。

安诺：“我在她这个年纪可没这么勇敢，如果我勇敢一点是不是会收获更多？”

孟宴臣：“这是无知和莽撞，你不会这么做的。”

安诺：“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也这么做会怎样。”

孟宴臣：“现在的一切不是刚刚好吗？”

两个聪明人打着哑谜，问题的答案心知肚明，成年人之间要学会装傻。安诺倒是恍然：“我大概是真的羡慕她吧，我就是在她这个年纪也不敢喝全冰全糖的摩卡，哎哟，我该给她钱的。”

“你连碰都没碰，最后还不是进了她肚子。”

安诺惊讶孟宴臣的“天眼”，车子启动前她接了个电话耽搁了一会儿，后来从翟淼身边路过，确实看她捧着那杯摩卡。

“到底是我大意了，她只点了一杯，平常怕么舍得喝。”

说到安诺公司楼下那家咖啡厅，孟宴臣还是有点发言权的，他说：“你公司楼下那家咖啡厅价格偏高，但品质很好，用的很好的豆子。”

安诺了然：孟宴臣有一个项目的合作方正好也在那栋楼办公，是业界有名的难啃的骨头。安诺娇笑着打趣：“那我以后知道怎么接待小孟总了，欢迎小孟总常来我司，我司安总自备的咖啡豆品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