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来

　　杨婵愣了许久。

　　感情，或许就是每个人心底最难以捉摸也最触碰不得的东西。

　　她回了神，嘴唇翕张，许久才终于转移了话题，“那，姐姐与我母亲，便是因为此事熟识。”

　　嫦娥亦回了神，眼里还泛着红意，嘴角却已带了些许上扬。“是的。我或许是她捉拿过的，最配合的一个神仙。”

　　因为要寻的人再也寻不到了，嫦娥便半点不曾反抗，就同瑶姬回了天廷。

　　庆幸的是，嫦娥的事还不曾被上报到玉帝和王母那里，她也没有真的做下什么错事。

　　所以，嫦娥最终只被罚了一年的禁闭，不得外出广寒宫。

　　然后，嫦娥与瑶姬，便成了好友。

　　“所以，你们便成了好友。”

　　“是啊。”说起挚友，嫦娥也带了两分惆怅，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羡慕还是惋惜。

　　也是因为说起好友，嫦娥其实也想起了一件事。“你是从真君神殿过来的吧？”

　　“嗯。”

　　“我希望你能劝劝他，不要再帮天玉帝和王母残害生灵了。他曾经是那样的桀骜不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得……”

　　杨婵摇头，“姐姐和我二哥也是千年的旧相识了，难道你也这样看我二哥？”

　　“难道不是吗？上任伊始，他就替玉帝残害了楠郡数万百姓。我真的很难理解，一个曾经有着博爱之心的人，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

　　“楠郡下了三个月的暴雨，上方持续了五个月的阴云。楠郡看不到月亮，月亮也看不到楠郡，姐姐是如何看到我二哥残害生灵的？”

　　“王母娘娘为此事当众褒奖他，这还会有错吗？”嫦娥话语不由一滞，“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不成？”

　　“我二哥……”话才开口，杨婵便硬生生改口，“我二哥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啊。”

　　这话，传进顺风耳的耳里不会出什么错，却让嫦娥觉得失望。“便是不得已，也不该忘记自己的初心才是。”

　　杨婵双唇微启，可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有些话，实在是不能说。

　　本是来找人下棋，可这棋，终究也没能下成。

　　杨婵很快便告辞了，出了南天门，回她的华山去。

　　她启程之时，小金乌也才回到圣母庙中。

　　他去了趟崎郡，不为别的，正是去邕县刘家村，召来了当地的城隍，将那刘彦昌的生平看了个遍。

　　一个凡人的生平，本就没什么好看的。正如小金乌觉得棘手之处，这刘彦昌不是坏人，但也绝非纯善的好人。

　　所以，他身为神灵，才不能妄自动用私权处置于他。

　　已行之事，寻不到错处，小金乌又去了趟地府，拿到了刘彦昌的日志录。

　　可，这书生的未来竟也是一片模糊，叫人看不清楚！

　　须知，凡人一生早有生死册排录，除细枝末节不管，人生大事、祸福如何、富贵几何都应有详细的记载。

　　可这刘彦昌，竟是看不清未路……

　　小金乌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曾声张，将册子丢回给陆判，让他封了口后也就回了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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