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
“麻子,今天是你成亲,可千万不能喝多了酒。”
老木如是道。
“木叔,你放心吧。我有春桃管着呢!”
“这还没彻底成亲,就这么怕媳妇啊。”
“木叔你可别瞎说,我这是疼媳妇。”
“是啊,木叔,贤婿是疼我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总是放心了。来,木叔,我们两个喝一杯。”
“好好好,屠户高,我跟你喝。”
天欢从这些人身边径直走过,朝着玟小六走了过去。
天欢怎么不叫我起床?这么多事,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玟小六这不是昨晚你睡得太晚了,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天欢低头一笑,同她说起了别的事情。
玟小六则是静静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两句。
二人正说着闲话,忽然看见西炎玱玹一行人进来。
玟小六的神色陡然变得严肃。
但她做出微笑,走进他们,拱手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想必各位是来喝喜酒的吧。”
皓翎忆才不是,我是来-
皓翎忆张口就要说是来寻阿姐的,却被西炎玱玹制止住。
西炎玱玹阿念。
皓翎忆不说话了。西炎玱玹深深地看了一眼天欢,然后冲着玟小六道:“自然,听说回春堂有喜事,特来道贺。老桑,还不把我们带来的新婚贺礼给新郎官。”
老桑听了后,道了声:“是。”
然后他将几坛桑葚酒递给了麻子。其中还借此机会,看了好几眼天欢。
真不愧是大王姬,即使流浪了几百年,依旧是通身的贵气。
玟小六既然是来喝喜酒的,那就入座吧。
玟小六轩老板请。
几人都依着玟小六的指引坐下了。
玟小六安排好他们后,回到天欢身边,带着天欢坐在了主位的旁边。
也不知是何缘故,天欢的座位被安排的十分巧妙。
左边是玟小六,右边是皓翎忆,皓翎忆的右边则是海棠,天欢的对面是西炎玱玹。西炎玱玹旁边是老桑。
几人见天欢落座后,便都时不时的看她一眼。
天欢被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惹得厌烦,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她对玟小六道:“这饭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我出去走走。”
玟小六听到后,表示理解。她坐在天欢旁边都被眼神整的如坐针毡,更别提天欢本人了。
不过,天欢是做了什么才惹得他们这样的反应?
满怀愧疚却又患得患失。
天欢离开了宴席,随意的走着。
等到走到湖边时,她看向身后,道:“别藏了,出来。”
一个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是涂山璟。
天欢看见他那张脸就无端生厌。
天欢是你?
天欢你跟着我做什么?
涂山璟我…担心你。
天欢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天欢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天欢本来还以为是一些不轨之徒在跟着她,于是她故意走到这里,引他们出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却没想到是这个失去记忆的桑佑。
天欢有些郁闷。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人吧,是仇人也就算了。
关键是还失忆了。
不仅什么都不知道,还一门心思的跟着她。
然,天欢还是不愿意放弃回家的想法,她怀着一丝希望,期待地问道:
天欢你除了记得你是桑佑,还记得别的吗?
可是,涂山璟注定要辜负她的期待了。
涂山璟我…不记得。只记得…你救我,在这里。你唤我桑佑。
天欢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这是当初救他的那个地方。
天欢还以为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奇怪道:
天欢这是去回春堂的必经之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涂山璟没回答,一瘸一拐地朝着天欢走去。
天欢注意到了他的奇怪之处。
不对劲。
天欢仔细回想了一想,她与他的初次相见,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第一次见到玟小六时,身上所带的伤是被火阳鼎灼烧而来。
而这个人被她救的时候,哪怕她并未触碰,只是用了仙法给他疗伤,但也察觉到了,他身上的伤痕斑驳,是常年累月才会如此。
她记得她当时将桑佑抓住后,没把这小蚌精怎么样。
之所以把他扔入荒渊是因为她实在生气冥夜眼睁睁的看着桑酒挖了她的仙髓。
她恨桑酒,想让桑酒知道她失仙髓之痛,因而吩咐人将桑佑扔入了荒渊。
后来,便是桑酒入荒渊救她哥哥,冥夜也随她而去。可是,她听腾蛇族人道,桑酒去的及时,桑佑并未受什么伤。但命是没了。桑酒因此彻底堕魔。
但眼前的这个人身上伤痕斑驳,却并非是荒渊的妖魔所伤。
是了,是她被自己的经历蒙住了双眼。
所以见到和桑佑长的一般无二的人,才会自然而然的认为会有人和她一样受到天道眷顾,撕裂时空。
可是这个人,根本不是桑佑。
那他既然不是桑佑,为何要跟着自己?
难道就因为救命之恩?
天欢不明白。
她之前也曾随着玟小六去出诊,可是,那些人只是像皓翎忆那样给了银钱了事。
并不会像涂山璟这样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样子。
天欢不合时宜的想。
他该不会是觊觎她的美貌吧!
天欢思虑万千,猜想为何这个人不愿回他本来之地,反而要留在这里。
可惜,天欢注定是想不明白了,战神天昊仅她一女,这也是天欢从小娇纵嚣张的原因。
因为她无论成长为什么样子,都会是腾蛇族圣女,玉倾宫之主,没有人会与她相争。
她不用戴着面具假装去友爱姐妹,她不用学那些难懂的孔孟道理而只为父亲的一句赞扬,她也不用步步谨慎去藏其锋芒。
她不用按照那些模板女子的样子而活,她被溺爱,她做什么都被允许。
因而她即使明白却永远也不会理解,兄弟相争,姐妹算计是会恨不得要了对方的性命的。
她生于云端,长于溺爱。
她嚣张,她跋扈,她是上清神域最娇艳的一朵花。
涂山璟见天欢久久不语,想到天欢向来不喜旁人,还以为是自己离得太近,惹得天欢厌烦。
他默默地退后了两步,然后去看天欢的脸色。
天欢被这两步唤回了思绪,她看向眼前的这个人,道:“你不是桑佑,对吧?”
涂山璟被这句话乱了心神,满脑子都是她知道了,该怎么办?怎么才能继续留下来?
天欢见他一瞬间变了脸色,很是有趣。她不禁想,算了,此人与她无甚关系,也没有那些仇恨。他到底也是为了报恩,一番好意而已。
许久,天欢看着涂山璟道:“我允许你留下了,只是你既然不是桑佑,那就不能叫这个名字了。”天欢正想给他起个名字,突然想到,这人连名字都敢乱用,搞不好连失忆都是编的。
她不放心的问道:
天欢“你到底失没失忆?”
涂山璟纠结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下天欢的脾性,还是说了实话:“我没失…忆,但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天欢留在我身边?
涂山璟嗯。
天欢既然是留在我身边,那我给你起什么名字,你就得叫什么。
涂山璟原本怕她不同意,见她这样说,知晓自己留下是有些可能的,于是道:“你给我取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
天欢很满意他的识趣,决定留下他。至于为什么留下他嘛,老实说,她出门在外,身边没个侍从,她还觉得挺不习惯的。
天欢很好,往后你便唤做天一。
涂山璟听到后,狠狠点了头,道:“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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