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打斗越来越激烈,那一个瘦弱的身影本来被制服住,突然反败为胜,打死了另一个,另一个化为了原型被场上的侍从拖了出去,瑾汐看着下面的一切有些神色淡然
防风邶也看着,下面的一切,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在斗兽场的样子,但也只是一瞬间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死掉的那方血肉模糊,活下来的一方也不见高兴,缩坐在角落里,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
瑾汐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人,淡漠的开口“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心一旦死了……就再无生机了”防风邶低着头
瑾汐猛的回头看着他,相柳好像说过他也在奴隶场里过
“防风邶,打个赌,看我们谁能给他带来希望”瑾汐笑着说
“好啊”
瑾汐走过去,奴隶机警地握住了瑾汐的手,想扭断它,可常年的搏击,让他立即明白这双手灵力低微,杀不死任何人,而且野兽的直觉让他知道瑾汐没有任何敌意。他迟疑了一瞬,放开瑾汐。
奴隶的主人想上前赶走瑾汐,防风邶长腿一伸,挡住了他,把刚从死斗中赢来的钱扔给他。奴隶的主人捡起钱袋,乖巧地躲到了一边。
瑾汐背对着他们,对奴隶笑笑,用力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世上总有一点美好,值得你活下去。”那个满身血污的奴隶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好似完全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防风邶弯下腰,身子簌簌轻颤,笑声压都压不住。
瑾汐没好气地说:“轮到你了。”
防风邶走过去,弯下身子,对奴隶轻声说了一句话。奴隶的眼睛刹那间焕发出诡异的神采,好似激动,又好似不相信,急切地盯着防风邶,防风邶只是郑重地点了下头,走了回来。那奴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当奴隶主带走他时,他的步履格外坚定。
防风邶笑道:“我赢了。”
瑾汐想不通,就算防风邶对奴隶许诺会赎买他,给他自由的生活,这个心已经被黑暗碾碎的奴隶也绝不会相信,而且很显然防风邶许的不是这样的诺言。
瑾汐喃喃说:“你作弊了,你肯定认识他。你了解他,难怪你会赌他胜。”
“今夜我第一次见他。”
“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小夭怎么想都想不出。
两人到了地下赌场的出口,
走出赌场,已经是深夜,瑾汐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属于人世的新鲜空气。
“ 你究竟跟那个奴隶说什么了”瑾汐还是很好奇
防风邶笑道“你也抱我一下,我就告诉,美人计对他没用,对我却很有用啊”
瑾汐跺了下脚,有些羞恼地说:“不说拉倒!”
她气冲冲地走,防风邶跟在她身后,“好了,我告诉你。”
“我不想听了!”
“真的不要听了?”
“不要听!”
防风邶拉住她,好性子地哄她,“可我就是想告诉你,求着你听。”
瑾汐把唇角的笑意紧紧地压着,“你怎么求?”
“我抱一下你?我愿意对你使美男计。”
瑾汐又气又笑,用力推开他,“防风邶,你耍我!”
防风邶轻声笑起来,拉住瑾汐的胳膊,不让她走,“我和他说,我也曾是死斗场里的奴隶,我活下来了。”
“!”瑾汐知道相柳在那里生活过,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瑾汐的怒气渐渐地散去,忽而摇摇头,“他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却是只很聪明的野兽,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你说的话,你一定还做了什么。”
“我用的是死斗场里奴隶的特殊语言。”
瑾汐惊异,“听说连奴隶主都不懂,你怎么会?”
防风邶笑,“也许我真在死斗场里做过奴隶。”
瑾汐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心跳的很快,喃喃问:“你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呢?”
瑾汐一手放在自己心口,一手慢慢地伸出,放在了防风邶的心口上,他的心正在和她用同一节奏跳动。
茫然了,她以为他是相柳,相柳有九颗头,据说有九张脸,八十一个化身,也许其中一个就和防风邶一模一样,可防风邶和相柳太不相同了。
他带着她去买脂粉香露,懒洋洋地窝在榻上,看着她挑。女人一旦陷了进去,会彻底忘记时间,瑾汐在那家小店里待了一天,试验着各种各样的香露。嗅到后来,她鼻子都嗅麻木了,拿不定主意地拿给他闻,问他的意见,他耐心地一一帮她闻,给她意见。
一起吃饭,瑾汐爱吃酥饼最里面的那一层,他吃掉外面的,把最里面的一层夹给她。吃烤肉时,她最喜欢肋骨上方靠近脖颈,带着皮脂的那一块嫩肉,每一次他都会把那块肉连着烤得焦黄的皮切给她。
策马走山间的小路时,他总让她走前面,因为当前面的人经过后,横生的树枝常会弹打到后面的人。
相柳怎么可能温柔地和她说话,体贴地让着她,耐心地陪着她?也只有防风邶这种浪荡子才能那么了解女人的心思。
日子长了,纵使仍有那种莫名的感觉,瑾汐也认定防风邶就是防风邶,但是现在……她又觉得他是相柳,没有理由,无法解释,她就是觉得他是。她对防风邶说:“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她仰脸看着防风邶,等着防风邶给她一个解释。
防风邶的手盖在她的手掌上,笑笑地说:“是啊,好像真的在一起跳。”
这个无赖啊!瑾汐又是无可奈何,又是咬牙切齿,瞪着防风邶,防风邶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