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故事

说着，霍雨浩冷笑，声音变得幽幽：“我那父亲根本不知有我的存在，在我还未有来得及出生的时候，战乱降临，公爵外出征战去了。都说母凭子贵，可是我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反而带来了许多的痛苦，公爵夫人以我和母亲身染恶疾为由，将我们赶到了仆人区后面的柴房居住，并断绝了我们一切的经济来源，那时…我才两岁。”（详情见原著第一章灵眸少年）

唐知雪咬紧嘴唇

放在身边上的手握拳

“艰苦的生活令母亲本就不好的身体崩溃，更何况有公爵夫人的打压，终于在我十岁那年，母亲一病不起…离世了。而戴华斌因我的不小心冲撞…母亲是为了保护我而被打成重伤，恶疾发作。”说到这里时，霍雨浩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他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堵住胸口，浑身发抖，那双眼瞳浮上了一层痛哭，唐知雪搭上他发冷的手背，眼中复杂悲悯。

“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唐知雪艰难道

两人都清楚他是谁

霍雨浩惨笑：“我从来没见过那个所谓的父亲，十二年，一面都没有。”他语气变得哽咽起来，脸上多了几分自嘲：“如果我继承的是白虎武魂，即使公爵夫人再厌恶想打压我们，也做不到将我和母亲的存在瞒得密不透风，可我魂力只有先天一级。”

“我恨公爵、恨戴华斌、恨公爵夫人，可也恨自己。”

唐知雪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恨我自己是个废物，恨我没有保护好母亲，让她吃了那么多苦，连她死前都还在为我担心。”泪水滑过了霍雨浩的眼角，那些情绪无声的浸透了衣襟，风雨簌簌，这狂风暴雨的天气，像极了母亲离去的那个冰冷深夜，将霍雨浩拖回了那战栗不安的渊底。

那积在心底的阴霾非一日能形成，也绝不会轻易的散去，那组成了霍雨浩前十二年的灰暗人生，精神之海里的那颗灰色小珠感受到情绪剧烈的波动般，轻微颤动。

霍雨浩双手抱头，内心压抑的痛苦和恨意在此时如倾尽了三湖五水的宣泄了出来，小兽般的哽咽回荡在这阴暗的房间里。

如果他能觉醒白虎武魂，是不是母亲就不会打压成疾，病痛折磨中逝世，他要变得强，变得足够强大能和整个白虎公爵府对抗，现在的他不过是只随便挥挥手指便能踩死的蚂蚁，霍雨浩抹了一把眼泪，他那颤动的身体被唐知雪抱住，她缓慢抚摸着他的肩背，那动作很轻，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了肌肤上，唐知雪暖和的体温浸润到霍雨浩的衣服上，轻柔替他拂去了身上冰冷的寒气。

霍雨浩觉得自己这话像是在无能的呻吟，可是那涌上心头的记忆和风雨的夜晚让他脑海无法平静，面对抱着自己的唐知雪，内心无法言语的情感像狂潮般涌动，霍雨浩不想对她有着隐瞒，她似乎是自己唯一能宣泄的对象…而此刻霍雨浩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期盼是希望陪伴着自己的人是她。

希望有一个人能永远支持着自己，能够拉着他的手不松开，让他不再是孤零零一人。这些听起来不算难，可霍雨浩却觉得似乎是奢望，成为了他触碰不到的明月。

他不懂这是什么

觉得心里疼痛的发苦，难受如刀割

唐知雪抱着霍雨浩肩膀，俯下身子感受着怀里那发抖的躯体。唐知雪的心随着霍雨浩的话语发紧，那微凉的泪水落在发丝，她叹息一声，此刻她才明白，霍雨浩为什么身体会那般的欠缺， 心性比同龄人要沉稳那么多，修炼又是那么的拼命了。

他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那双深紫的眼眸早已变得深沉下来，唐知雪心中百味陈杂，有那一瞬间她想抓过戴华斌揍一顿，雨声淅沥，疾雨冲散了那涌上的心火，留下了一地的荒芜。唐知雪想说的话卡在喉咙，此时，再多安慰的话语在都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

她也记不清自己的父母了，那些记忆如同流水的席卷而去，如今听到霍雨浩的遭遇，唐知雪心中像是被针扎了的细微疼痛。

或许她只是心疼霍雨浩

这个倔强，背负了许多的少年

不知是不是因为站着外面久了，霍雨浩的头晕疼，他眼眶湿红，他胡乱得抹了把脸，想从地上站起，却被唐知雪按住了。

“别动，你有些受寒，我去给你煮杯姜茶。”

霍雨浩回来后一直傻了吧唧的呆站在外面阳台，要不是宿管大叔上楼看见他，硬拉了进屋。唐知雪怕是只能见到像落汤鸡的霍雨浩。

霍雨浩侧了侧身，用袖子擦了擦脸，不想让唐知雪看见他那泪痕狼狈的样子，他缩在了床边那块背光处。

只点了点头

电磁烧起，白水咕噜噜响起，唐知雪将魂导器里存储的姜糖放了进去，硬糖化开，没一会就姜香散发开，外面的雨仍在下，雨丝溅满了窗户，滑落下滴滴晶莹的水珠。

“知雪…我是不是惹你烦了？”

霍雨浩这话出口后，就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明明他不是想说这意思的，话到嘴边却不受控制得变了味。

想起他不久前才抱着唐知雪的情景

霍雨浩抬眸，小心翼翼的望了眼女孩

唐知雪抬起壶嘴：“瞎想什么？”

霍雨浩不说话了。

等到冒着热气的姜茶接过在霍雨浩掌心，霍雨浩望着那飘浮起的茶叶，手里的温热像一股暖流蔓延到心间，如振翅的蝴蝶翩跹，“谢谢。”

他抬起头道

上扬的目光不经意的对上了唐知雪的双眸，唐知雪那如星河般的美眸荡起，涟漪着将霍雨浩整个人映进了眸子。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说谢。”唐知雪抿着嘴唇，换了个调子道：“霍雨浩，怎么，你还跟我生疏呢？”

总跟她谢啊谢得，他霍雨浩把什么都憋心里，能不说就不说，生怕麻烦别人，想起霍雨浩刚才说得那话，唐知雪绞着手指，想治治他这见外的毛病。

“我不是…”霍雨浩急忙道

“怎么不是。”唐知雪挑起眉，她扫了少年眼道：“抱我的时候就不提见外了？”

霍雨浩动作凝固，耳朵如火烧般通红的动了动，却因慌乱无措，那闷下的一口水，险些噎住，“知雪你…”

唐知雪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手不自觉得拂了把脸边的散发，“我什么我啊，赶紧把姜茶喝了驱驱寒，看你晕晕的那样。”她顺手从霍雨浩旁边的沙发上拿了个抱枕，软软抱着就坐了下来：“真亏你能，明天就要决赛，还能那风恍恍的吹。”

“你要真冻着，我和萧萧拖都会把你拖到斗魂场，别想偷懒。”

霍雨浩捧着茶杯的手愣住

他蓝色的眸子露出点迷茫，只看得身旁女孩那不自在还摆出一脸正经的神情，手指摩挲着那白瓷的杯具，霍雨浩若有所思。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死鸭子嘴硬，傲娇能手

霍雨浩扭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那窝着的女孩：“噢。”

话音拉得有些长，落得轻巧

“明天非把戴华斌揍顿，我帮你出气，让他老虎变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