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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
两位兄长与程少商相处时日不多,但是已有期盼亲近之意,程少宫看到书案过于矮小,便将大哥送给自己的书案转赠给程少商,本来莲房是奉命去取书案,怎知半路遇到菖蒲,便以查看样式为由,直接命人抬到程姎书房。
正因菖蒲强占书案,不肯交于莲房,导致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傅母故意将萧元漪引至此处,让她看到这一幕闹剧,菖蒲趁机昏倒,反倒令在场人猝不及防,事发之时,程少商守在门旁举目张望,迟迟未等来莲房,难免心生疑惑。
直到青苁过来通知程少商去九骓堂问话,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包括程颂和程少宫也都傻了眼,来这里之前,不论是傅母亦或旁人告状,言下之意都是程家四娘子惧强而凌弱,面上跋扈,抢夺程姎的书案。
萧元漪“是不是你抢了阿姊的书案!”
程少商“啊?”
程少商“我只是让莲房去把三兄赠予我的书案给扛回来,怎么又变成抢堂姊书案了?”
程少宫“阿母,我的确赠了张书案给嫋嫋,正是当初长兄送予我那张有麒麟首的,阿母也曾见过。”
“有麒麟首?哎呦,奴婢该死,适才慌乱没仔细看,若是雕有麒麟首,当是公子的无疑。”
“可……可又为何到了我们那,莫非……莫非是莲房故意扛着书案,去向我们女公子炫耀的?”
莲房“没有没有,奴婢是遭人诓骗,奴婢可以与菖蒲对质。”
“那菖蒲晕过去至今还没醒过来呢。”
程颂“用水泼,用火烧,剁她两根手指头,看她还晕不晕。”
萧元漪“你叫嚷什么,家中还准你用刑不成。”
菖蒲被人抬了上来。
青苁“女君菖蒲带到。”
青苁“再不醒就不用醒了。”
萧元漪朝着青苁眼神微闪,似有示意,只见青苁抬脚要往菖蒲脸上踩,而她立马醒了过来,不再装作昏迷。
“夫人,夫人饶命。”
“夫人,菖蒲是冤枉的,夫人饶命。”
“饶了我吧夫人。”
萧元漪“你们两个,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清楚。”
萧元漪“若敢撒谎者,定罚不饶。”
碍于萧元漪震慑众人的气势,菖蒲唯有如实道来原委,包括房内的侍女茱苡都能证明。
程颂“不是嫋嫋抢要抢姎姎之物,倒是姎姎要抢嫋嫋之物。”
萧元漪“你又在那胡说什么。”
程姎“大伯母,都是我的不是,没想到我家婢女,竟会如此行事不端,我实是不知。”
程姎“在此,给嫋嫋和次兄,三弟赔罪了。”
程姎“姎姎,今晨起你就与我在一起,此事与你何干。”
程颂“那嫋嫋也从今晨一直在习字,这事又与她何干。”
萧元漪有意包庇程姎,大家都看在眼里。
萧元漪“两处的婢女都有错,菖蒲,姎姎要不要那个书案,她自有分寸,何劳你自作主张。”
萧元漪“莲房,嫋嫋叫你去取书案就去取书案,东跑西逛,炫耀什么。”
萧元漪“如今这个风波,就是因为你们二人引起,得好好罚罚。”
“女君说得是,都怪老妇管教不严,回去好好教导菖蒲。”
程姎“大伯母见谅。”
程姎“是我没有教导好婢女,要怪,还是怪罪我吧。”
萧元漪“这事与你无关,我也知,你平时那么忙,疏于管理,这很正常。”
萧元漪“你不用放在心上。”
眼见气氛逐渐和谐,一切不快都可以抹过,但是程少商依旧跪坐在下首,如梦初醒般苦笑一声,感叹今日之事当真讽刺。
萧元漪“你笑什么?”
程少商“嫋嫋笑今日之事,当真是可笑。”
程少商“莲房,你可知你错哪了?”
莲房“是……是莲房自作主张……”
程少商“我就喜欢你自作主张。”
程少商“自作主张也要分自作了什么主张。”
程少商“譬如,我让你去东市买豆酱,哪些事情是可以自作主张的。”
程少商“走哪个街道,去哪个铺子,选你觉得最好的豆酱。”
程少商“哪些事情是你不能自作主张的,你不能将我买的豆酱,分给旁人一半,也不能决定,我需不需要豆酱。”
程少商“明白了吗?”
程少商“我不曾罚过你,不知道如何罚人,你只管听阿母的便是。”
程少商“回去收拾收拾,此处有我。”
莲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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