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坦白

李莲花的眼眶也红了，两人沉默半晌。

李莲花“阿梨。”

周月梨见他终于承认，便再也忍不住，她往前抱住他，头埋在他怀里，语气闷闷的。

周月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李莲花被馨香环绕，僵了僵身子，然后小心地环上周月梨的腰。

他沙哑着开口。

李莲花“我知道。”

周月梨“你不知道！”

周月梨抬头看他，有些生气。

周月梨“你不知道我在你失踪后找了三年，你不知道你不在后我每日都睡不安稳，你也不知道我是真的担心你。”

周月梨“你为什么不肯与我相认？你为什么......不肯回来？”

周月梨说着说着，眼中泛泪，但是紧紧地盯着李莲花，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李莲花“阿梨......我”

李莲花紧张地替她擦去眼泪，又想起自己这三年的经历，叹了叹气。

李莲花“我也不想叫你担心，只是......我只是个将死之人，又怎配再站在你身边。”

李莲花“现在这样悠闲的生活也挺好的，真的。”

他语气温柔，像哄小孩一般。

李莲花“自己养养花，种种菜，喝茶、逗狗，游走山水间，我觉得比李相夷自在多了。”

想起大夫说的剧毒，她紧张又害怕地问。

周月梨“你的毒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叹气。

李莲花“我也不想瞒着你的，其实我当日赴约东海之战，便已中毒。”

周月梨“是笛飞声？”

李莲花“不是，笛飞声这个人向来做事光明磊落，不会使这些。”

那便是自己人了。没想到这些年他们将背叛门主的凶手瞒得这般好。周月梨心中又气又难过，恨不得立刻将那下毒之人碎尸万段。

周月梨“这毒可有办法解？”

李莲花摇摇头，苦笑起来。

李莲花“碧茶之毒，天下至毒。我只能用扬州慢来每月压制，偷得了这一成功力和十年寿命。”

周月梨摸上李莲花的脸，心如被密扎了那般疼痛，说话也急促。

周月梨“没关系......我带你去找各家名医，找遍天下良药，我......我一定会治好你。”

李莲花“......好。”

李莲花也不忍再叫她伤心，即便他知道，这毒或许世上无解。他还剩下七年光阴，便让他自私一回，好好用这七年来陪伴心爱的姑娘。

两人相互坦白，又说了心里话，便也不再有先前那般客气的疏离感。

周月梨“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莲花“我这一生只剩一个遗憾，那便是找到师兄的遗体。”

当年金鸳盟三王杀了单孤刀，还偷走了尸体，才引得李相夷与之一战。这么多年了，单孤刀始终是李相夷心中的执念。

周月梨“好，我们一起。”

正好狐狸精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它汪汪叫了两声，脑袋蹭着周月梨的小腿。

周月梨抱起它，举起它的爪子向李莲花招手，然后笑了起来。

周月梨“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周月梨“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