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旧事

另一边，拿上尔雅，方多病怒气冲冲地去找佛彼白石。

最后在供奉李相夷画像的房间找到了纪汉佛、白江鹑和石水，至于云彼丘，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方多病？发生什么事了？”见方多病表情严肃凝重，石水拧着眉上前。

　　然而方多病看了她一眼并无说什么，视线在三位院主身上打量。

　　方多病的反常让石水眉头皱得更紧，带有询问之意的目光看向门口的李莲花。

　　对上石水的视线，刚踏进门的李莲花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好几位院主都在，我有一事不明白，还需几位院主为我解惑。”

　　“何事？”石水非常不解。

　　方多病直勾勾地对上石水的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两道利箭，直射对方眼底。

　　“十年前，李相夷中了碧茶之毒一事为何无人知晓？纪院主，你既然知道为李门主下毒之人正是云彼丘为何还要留他，为何他还好端端的当着百川院的院主？”

　　说到这儿，方多病看到三人望着他那震惊中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忍不住冷笑，“还有，为什么百川院从未寻找过碧茶之毒的解药，为什么？”

　　他一字一句红着眼眶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石水下意识脱口而出。

　　“看来这事儿三位院主都知道了。所以，到底为什么？”

　　方多病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宛若一个巨锤不停地敲击着所有人的心。

　　悲痛、自责、懊悔……情绪复杂难辨，三位院主沉默无言。

　　李莲花双手环胸静静地靠着柱子，眉眼低垂，神色难辨。

　　许久，李莲花率先打破沉默，他轻笑几声缓解压抑的气氛，上前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

　　“别气了，为了一个生死不明的人把自己气坏多不值当。”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不该让这臭小子因他痛苦。

　　方多病通红的双眼直直望着纪汉佛，眼神执拗。

　　纪汉佛闭眼长叹，叹息过后再次睁开眼睛时，眸底的神色复杂难辨，微哑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十年了，没想到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说着，纪汉佛又是一声长叹，“也罢，若你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

　　“当年之事，错也在我。当年四顾门同金鸳盟大战，门内事务繁忙，我一心忙于事务没能发现云彼丘受妖女蛊惑要给门主下毒，我们发现不对后，一切都已发生。”

　　“等我们三人发现云彼丘自愧想要自杀时，四顾门已经散了，门主也不知所踪。云彼丘心性不坏，只是当时受妖女蛊惑才做下错事，我阻止他自杀，就是想着能有一天等到门主回来亲手处置。”

　　“至于碧茶之毒，我一直派人暗中寻找药魔的下落，碧茶之毒出自他手，想来此人身上定有解药。”

　　待纪汉佛话落，白水开口说道：“云彼丘做出毒害门主一事死不足惜，我恨不得一剑杀了他，但最后我同意他活着，因为我也想看到门主亲手处置他的那天，况且，现在活着的云彼丘可以说是生不如死，日日都活在愧疚之中。”

　　话中满满的恨意与快意，显然，石水也看不过云彼丘。

　　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白江鹑此时也长叹一声，道：“这十年来，云彼丘一直将自己困在百川院，困在满心愧疚之中，为的就是等门主回来。”

　　他不想为云彼丘开脱，十年前他曾差点当胸一剑取了那人的命。

　　可如今十年过去了，这十年来云彼丘画地为牢困住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他也都看着眼里，他知道，云彼丘是真心悔过想要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