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倒也可笑,明明他的舅舅同样武功高强,可他喜欢崇拜的却是那个惊才艳艳的少年剑神李相夷。
说着,方多病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把木剑,“他说,这把木剑更适合我,若是我能用木剑练好百招基础剑式他就收我为徒,可惜,等后来我的身子骨比寻常人更加强健时,我已经找不到他了。”
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当他能够迈起步子走向那人时,那人却早已不见。
“他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别再把剑弄丢了,可现在呢,剑还在,那人却不知在哪里。”
语气中满是怅然若失,方多病抬眸眨了眨眼,眨去上涌的泪水。
“一个剑客唯有握紧手里那把剑才能平天下所有不平之事,这句话是他说的,我也一直都记得。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李相夷,他太耀眼了,每当我想要回想对方的面容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对方逆光而站,浑身上下发着耀眼光芒的模样。”
“呼——”长舒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吐出去,方多病语气轻快道:“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记得,我见他的第一眼时曾说过跟遇见你时一模一样的话,‘我们可曾见过?’,说起来,师父他好像也同一个人长得相似,不过……”
方多病皱紧眉头,“我好像想不起来那人是谁,又在何处见过,算了不说他了,还是说我师父好了,谁能想到我师父那般清风霁月的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癖好。”
“什么癖好?”李莲花柔声问道。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是当年的那个孩童,没想到这一转眼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你不知道吧,我师父那人,竟然喜欢偷偷吃糖,是不是很可爱?”
李莲花:“……”他当年不是悄悄偷吃的吗?为什么这小子会知道?!
“你这武功还算不错,根骨绝佳,也不算给你舅舅丢脸,只是有些事,你也不用记得太清楚。”比如他偷偷吃糖。
翌日清晨。
方多病是被旺福和离儿唤醒的,捶了捶因为宿醉而有些发疼的脑袋。
“少爷,您怎么睡在这里?”旺福疑惑道。
离儿点头,“是啊,我们找了您一晚上呢。”
方多病:??
等等!
他怎么睡在荒郊野外?
李莲花呢?
莲花楼呢?
“楼呢?人呢?”方多病气急,“本少爷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结果人给我跑了!”
混蛋李莲花!
李莲花走了,方多病也不知道该怎么寻他,只能气呼呼地带着离儿和旺福寻了一处茶棚暂时歇脚。
“少爷,您多少吃点吧。”旺福劝道。
方多病双手环胸目视远方,思索着该去何处,听到旺福的话,嫌弃地瞥了一眼那碗。
“那米一看就是糟的,本少爷还没落魄到要亏待自己的嘴。”
“不亏嘴就得亏肚子,少爷,咱身上可真是一颗子儿都没了,吃完这顿保不齐还有没有下一顿了。”离儿也跟着旺福劝自家少爷。
没钱自然是得想办法弄点钱,方多病转身看向旺福,询问对方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闻言,旺福将身上摸了个遍,摇了摇头。
“那把包裹打开看看。”方多病叹了口气,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方多病刚喝口茶,就见旺福翻包裹里的书籍时还夹杂着几封信。
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几封信是旺福父亲也就是辛雷的遗物,旺福想要拿来烧给自家娘亲,让她不要再惦记辛雷了。
方多病打开信看了一眼,却发现整篇信学的文理不通乱七八糟的,待书信全都打开后才发现,竟是三张信合起来一块看。
这是辛雷还未寄出的请罪书,信上提到了‘北上’、‘魔君’,而金鸳盟里面能够被称得上魔君的只有大魔头笛飞声身边的药魔了。
翻开天机堂收集的有关药魔的信息,上面写着药魔年龄、来历皆不详,而他善制毒用药,初以医活死人名动江湖,有心疾,几无内力不善功夫,奸诈狡猾。
等等!
这怎么听着在哪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