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银质的面具摔在地板上发出一道声响,宛若一道鼓槌敲击在方多病的心头。
完了完了!
被发现了!
方多病想哭,却不得不扬起脸故作镇定,不管如何,他这一次一定要进入百川院!
不成功便成鬼!
石水方多病,又是你。
百川院唯一一位女院主石水忍不住叹气,这都是第几次了,这小家伙怎么就不死心呢?
方多病嘿嘿一笑,抬手打招呼——
方多病四位院主,又见面了嘿嘿。
身材略微发胖的院主白江鹑摇头冷哼:
江白鹑我就说声音有点耳熟,还什么袁健康,不是方多病嘛,差点让你这小子给我混过去。你怎么又来了?
最后一句话,语气那叫一个无奈且嫌弃。
方多病不服。
方多病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连着考了三年,最后却总被你们找理由刷下来,这一次我化名前来考了第一,几位前辈可不能不收我!
知道这次这小子不好打发,纪汉佛直击问题关键。
纪汉佛你爹娘知道你来这里吗?方尚书和何庄主寄来一封信,墨还没干呢。
一旁的白江鹑掏出信纸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信很短,但意思却是非常明确,如果让方多病进入百川院,那么百川院将会被拆了盖猪圈。
方多病……
很好,正是二老的行事风格。
江白鹑你是方家和天机山庄唯一的一根独苗,我们…呃我们百川院当然是不怕事,但是没有必要找事儿啊。行了,把少爷绑了送回去吧。
方多病等等!是李门主叫我来的。
方多病扔下一记天雷。
方多病难道你们连李门主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李门主,原四顾门门主李相夷,而百川院便是其门下一支。
纪汉佛李门主?
纪汉佛心中一跳,某个念头蠢蠢欲动,是他吗?
方多病没说话,而是弯腰从裤脚里掏出一柄精致小巧的木剑。
方多病这把剑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这上面的字你们总该认识吧?
说着,方多病将木剑递给身旁的石水。
石水连忙接过,手指轻轻拂过木柄上的‘相夷’二字。
石水你师父是?
方多病没错,我师父就是响当当的李相夷!而我,就是你们门主的亲传弟子。
方多病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
不过,虽然差了拜师礼,但认真说起来,李相夷就是他师父,嗯,本人不知道有没有忘记的那种。
提到了李相夷,那这大厅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四位院主对视一眼,带着方多病离开大厅去了一个房间。
那是一间祭奠亡者的灵堂,四周挂满了写着禅语的白布,正中间挂着一副画,画中人是一位白衣飘飘手握长剑的少年郎。
少年郎背对而立,微微回首,让人看不清正脸。
方多病垂眸,对着那幅画上了一炷香。
上完香后,方多病转身为几人解惑。
方多病李相夷有把天下至刚的少师剑,但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有把至柔之剑,叫刎颈。
说到这儿,方多病微微停顿片刻,指尖摩挲着手中的刎颈。
方多病我师父从未在公开场合下拔过刎颈,天下人知道有这把剑的应该不超过五个。
江白鹑难道你真的是门主的徒儿?
白江鹑将信将疑。
眼看对方就要信了,方多病连忙上前握住对方的手,一脸亲切的柔声道:
方多病我都说了,咱们都是自家人,我怎么可能欺骗您呢。
看一看我真诚的大眼睛。
方多病这下可以收留我了吧?
白江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白鹑可是……我……
看向其他人,然而一个个扭过头去一副置身于外的模样。
看对方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方多病秒懂。
方多病当然了,把百川院盖成猪圈那是绝对不成的。
说着,方多病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方多病你们看,当年百川院有难便将这块土地押给了我娘,不过现在我已经把契约拿出来了,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的百川院变成猪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