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换了衣服的青禾躺在床上,伸着手给大夫把脉。
自上次怀孕的事被太医证实后,这贝勒府就换了府医。如今的府医是胤祺自己的人,还算可信。
等在旁边的胤祺眼神不时的看向大夫,他倒不是担心青禾,而是担心经过这天这么一闹,青禾要是有事,他就真的完了。
这世上宠妾灭妻的虽然不在少数,但若是坐实了还闹出去,这可就真的成了他这一辈子的污点了。
大夫放下青禾的手腕,起身来到胤祺面前,行完礼才开口:
“贝勒爷!福晋的身体有些虚,日后可不能再饿着了。”这大夫姓张,性子也实在是直的很,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会拐弯。
这样的性子本是不适合在后院事多的府邸当府医的,但就是因为这样的性子他偏偏入了胤祺的眼。
本来在外面与人勾心斗角就已经很累了,胤祺可不想回到家说话还绕来绕去。
“体虚?”胤祺皱眉,有些古怪的看着这个张府医。
要不是自己挑的人,他都要以为这是被人收买了的。
“回贝勒爷的话,是体虚,福晋虽然进补过一段时间,但还不够。福晋如今怀着身孕,本就消耗大,这段时间又进补的不到位,胎像也虚了许多。”
张大夫说完还搓着手指,他没有说谎,但自己却很疑惑。
按道理来说孕期是不适合大量进补的,就怕孩子过大,到时候不好生产。
但福晋进补都恰到好处的补到了自己身上,这就很神奇。
胤祺紧紧的盯着张府医,见他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这才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扭头看向青禾身边的丫鬟。
“近几天福晋都吃些什么?”他眼神十分锐利,他可是知道自家额娘可是送了不少补品过来,怎么也不会让青禾虚成现在这个样子。
澄儿和绿儿相视一眼,就把这几天的事说了。
见胤祺不信,绿儿转身就跑去厨房,让人把厨房里的食材都带了过来,让胤祺过目。
“爷,真不是福晋挑嘴,而是我们院子里根本就吃不到新鲜东西。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福晋也不会气的打出去想要回娘家,这实在是再不出去,就要饿死了。”
绿儿言辞悲切。“我们这些奴才饿死倒是没什么,可福晋还怀着身孕啊。不说新鲜的,这食材连不腐烂的都找不到。”
胤祺双唇紧抿,眼神冷厉的看着这几个奴才,想要透过他们的神色辨别这是不是真的。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恶人,就算他不喜青禾,也只是无视她,从没想过让人这么折辱。
到底是他嫡福晋,出了门就是他的脸面,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脸面出问题?
好一会儿,他看见的是正院下人对福晋的维护和对厨房的不忿,没有丝毫心虚。
“鲁寿,去查。”
短短四个字,让正院众人瞬间高兴起来。
贝勒爷心里还是有福晋的,这才是让众人最高兴的。
青禾躺了一会儿,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就坐了起来。
“福晋,您可是饿了?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澄儿一看青禾坐起来,她急忙走过来给她塞了个枕头在身后。
胤祺回头,看见青禾竟然不好好躺着,还坐了起来,脸上神色又难看起来。
“身体不好就躺着,瞎折腾什么?”
“不折腾等着饿死吗?”青禾可没有给胤祺留面子的打算。
感觉头不晕,青禾直接下床走了两步。
“绿儿,给本福晋更衣。”
“福晋!”绿儿叫了一声,眼神为难的落在一旁的胤祺身上,跟着劝说青禾。
“我们还是改日再出府吧,您现在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一听身子不适还要出去折腾,胤祺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这就是皇阿玛给自己选的福晋,这是嫌他的公务不够忙是吧?
别人家的福晋都努力的管好后宅,自家福晋呢?后宅的乱子都是她闹出来的。
“有什么事非得现在出去不可?”胤祺知道自己就算生气也改变不了青禾的决定,只能压着火气听听她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见丫鬟不听话,青禾自己坐到梳妆台边先整理妆发。
“就是去选几块儿适合暖棚的玻璃,坐马车耽搁不了多少事儿。”
青禾这句是对绿儿说的,若是只有胤祺她连话都不想说。
正院建暖棚的事他知道,但是用玻璃?
胤祺皱眉,虽然玻璃厂建了几年了,但出品一直都是小块儿玻璃。
正院的暖棚他刚才也看见了,那样大块儿的玻璃不知道能不能制作。
“玻璃之事爷派人去就是,你好生养胎吧!”
胤祺搓了搓手指揽下玻璃之事。
青禾回头,看了胤祺好一会儿,这才从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两张银票。
起身走到胤祺身边,把银票放在了桌子上,推过去。
“这是买玻璃的钱,我要结实,通透的玻璃。”
胤祺被青禾这给钱的动作给整笑了。
“爷不差你这点儿银子。”
他把钱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