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一章:碎尸案(十九)

工作人员行动效率很快

十五分钟后，童望声和沈错就坐在展览会主办人的办公室里喝茶

不过这么看来，这名工作人员似乎也不是叫简单的“底层员工”

办公桌后临时加了一把椅子，展览会主办人站在办公桌前，他的身形本就矮小，又倚楼的身躯，显得更加消瘦矮小

主办人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警、警察同志啊，你看我这也没干什么啊……怎么就要审我呢？”

主办人似乎是农村人，说话咬字并不清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口音

沈错双手抱臂，背靠椅背，依然把说话权交给童望声

童望声坐姿随意，右手握拳抵着太阳穴，左手向左前方伸，食指有规律的点着紫檀木质办公桌：“你叫什么名字？”

主办人其实已经擦完了汗，但是现在他就像是正在向上司汇报的工作人员，在底下忐忑不安

童望声这张脸，不说不笑的时候看着有点冷傲，眼角总是带着淡淡的嘲讽，本人的气场和沈错的气场充分融合在一起，压的他喘不过气

主办人在底下偷偷喘了几口气，说：“谢、谢不渝”

童望声撩起眼皮，把主办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谢不渝，矢志不渝，好名字”

主办人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抓着西服，几乎要扣出两个洞

这气压太大了

沈错浑身的冷气化成了冰渣子，跟着童望声的冰渣子一块儿，不要钱的往外掉

这两个人的气势逼人，不过浑然不同

童望声的气势踩在他脸上，而一直闭着眼的沈错更多的则是压迫，逼迫他把头低下去

主办人扣着西服，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最后逼着自己扯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谢、谢谢”

童望声倏地笑了，他坐端正了，把踩在主办人脸上的气势收了回去，他像是对他失去了兴趣，退回了自己的舒适圈里的野兽

沈错感受到旁边细小的微风，睁开眼，身体前倾，声音低沉，字音咬的很死，听起来却没有咬牙切齿的感觉：“谢不渝”

主办人浑身发着抖，沈错这只比童望声更巨大、更有威胁力的野兽猛然靠近，让他陡然间生出一种无路可逃的感觉，他说：“我……我是”

沈错将十指微微交叉，安放在桌下的长腿翘起了二郎腿，只不过这桌子有些矮，憋屈了他的腿，他嫌弃似的轻轻“啧”了一声，把腿放下，在桌下伸开：“尤克里斯展览会主办人？”

谢不渝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木讷地点点头

沈错嗤笑一声，破天荒的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谢不渝的……西服：“别紧张”

沈错说这句“别紧张”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让原本就就很紧张的谢不渝更加的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沈错又重新靠回去，进入了正题：“二十三个头颅，哪来的？”

主办人浑身一震，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这、这个是我的亲属死前捐赠出来的……”

童望声一挑眉，身体前倾：“编号呢？”

主办人低着头，卡卡咳咳的说：“我、我……其实、其实是有编号的，只是、只是不小心被磨掉了而已”

童望声笑了：“啊，你跟下面那个员工说的不一样啊，你们做假口供也得提前串供，是不是？”

主办人一下慌了：“我、我不是……我没有！”

主办人说着，突然往前扑，前胸撞到了桌子，他也无所察觉

“我……没有犯罪！前、前几天，一个匿名账户给我发信息，说是可以让我发大财，只需要我帮那个人做一件事，就是把他们运、运输过来的东西放到我的展览会上，然后、然后标语也要按照那个人指定的来办……不然、不然那个人就杀了我们一家……警察同志，我真的没犯罪，我真的没杀人！”

童望声极有默契的和沈错对视一眼

看来，他们离真相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