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莲花的聪慧显然不止于此,接着他又指出:“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嘴唇上的金箔格外厚。”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这是李莲花提出来的。
我抑制住自己举手的冲动:“李老师,是为了遮掩什么吗?”
李莲花但笑不语。
方多病蹲下用手揩掉了一点金箔,露出暗红的血色。
他迅速做出判断:“这是死前受伤了,所以凶手要用厚厚的金箔掩盖住血迹。”
李莲花又道:“你把他背后的金箔刮下来。”
“你!”
“你不去,让人家小姑娘去?”
面对李莲花的使眼色,方多病抿唇指了指他:“帮你一次。”
长剑轻轻划过王青山的后背,落下点点金色的灰,浮现出一个黑色掌印的庐山真面目。
方多病收剑入鞘:“难道是五毒掌?”
我又问道:“五毒掌是什么功夫?”
“那是金鸳盟奔雷手辛雷的成名绝技,十年前金鸳盟覆灭,教中的大部分人都被百川院所抓,但还有些漏网之鱼,这辛雷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一直藏身在这儿。”
“走吧,去掌门登仙的地方看看。或许啊,能找出其他的线索。”李莲花掸了掸衣服起身离开,有一副高人做派。
我听见从我身后跟上的方多病深深呼吸了几次碎碎念道:“为了探案为了探案……”
他这是有多深的怨念啊……
我们来到道场,李莲花再次指使方多病:“这天机堂呢精于设计,你应该也懂得不少。这次我考考你啊,这大变活人的把戏是怎么唬人的。”
腾云阁的牌匾高高在上,两侧的铜镜暗沉无光。其实,我是说其实啊,受供奉的神仙也不能还死者公道,为追寻正义做出努力的是活生生的人。
我们走到高台的蒲团处,方多病敲了敲那石板,肯定道:“此处有暗格。”
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狮子头,而左边那个,被他发现是开关。
随着机关转动,那石板便打开,红色的蒲团落了下去。方多病也没怎么思索:“果然,当日奔雷手事先在石板下藏好一个金身。等王青山在众人面前入定假死后,趁乱将这王青山沉入内阁,用金身替换。”
李莲花提醒他:“但你别忘了,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他手脚再快,也逃不过几百双的眼睛啊。大家可都是亲眼看到,掌门化的金身。”
那就只有在所有人垂首拜别的时候,他们才能有机会偷梁换柱。可是人们要先信了王青山是真的飞升化为金身了才会拜别啊……他是怎么在一瞬间造假迷惑大家的呢?
方多病抬头纵观道场,飞身而上落在瓦片上。
我就看他想了一那么一会会,就兴冲冲地下来:“铜镜,金粉,我知道了!”
“什么意思?”
“光在特定的时间通过铜镜反射到王青山身上,而金粉,身上涂抹一二即可。”
我与他对视一眼,瞬间了然。
李莲花认可道:“还行啊,不算辜负百川院刑探之名。”
“可我始终想不明白,这王青山,为何要做这么一出假成仙呢?”
李莲花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看看。”
我凑过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不就是本三字经吗?”
我挠了挠头:“对啊,这不就是本三字经,你说王青山一个掌门要这玩意?”
闻言,方多病猛地看向我,把我吓了一跳。
我嘿嘿一笑:“方少侠,应当是没错的,他犯不着。”
李莲花拍了拍我的脑袋:“不错啊江词词,快被你找到答案了。”
“这王青山五十有余,他当然不需要三字经喽,可是如果……”
方多病接过话头:“如果他有一个孩子。”
李莲花点头:“他想找的灵童,不是十六岁,而是六岁。”
“所以那榜单上写的十六岁,其实是有人加上去了一个十。”
方多病又理了一下:“这就说通了,这灵山派不可娶妻生子,他若不想把门派的产业留给徒儿,而是六岁的私生子,就只有这个法子。这个办法,没准还是奔雷手给掌门出的。正好借这个机会……”
李莲花打了个响指:“设法将他自己有关的孩子,变为掌门。”
说着他转身便走,我抬步跟上:“哎,你去哪啊?”
方多病也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李莲花应声道:“去和掌门聊一聊。”
“词词,你就不去了。”
“啊?”
他转过身,掸了掸这本三字经,翻开其中一页:“喏。”
我凑上去,在泛着油墨香的纸张上点了点一个批注:“呦,这写的是,贺——兰——嫣?”
“让我把身份匹配一下,这就是那个王掌门的情人?”
李莲花颔首:“我们今夜既然有行动,那凶手也定会对这位贺兰嫣女子出手,杀人灭口,除掉这对母子。我们需要支会她一声,顺便,在他们的被褥上,涂上白虹汁以在凶手身上做标记。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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