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斐昨夜睡的很好,一梦到天亮,今早倒是比之前要起的晚了些。等她收拾好一切便打算去找李莲花,按说等乔姑娘送来狮魂的消息,她们今日便要启程离开百川院了,狮魂掌握着金鸳盟的情报信息,她总有些预感,这次如果能找到狮魂,极有可能发现沈家庄一案的关键线索。
吱呀——
清斐直接推门而入,没成想李莲花屋内还有一人,是云彼丘,清斐心头一紧,莫不是李莲花的身份被发现了?
清斐扫视一圈后点头致意“云院主。”
“是清斐姑娘啊,那我就先离开了。”他向清斐点头致意后便和李莲花道了别,转头出了门。
“他怎么来了?”
李莲花扬了扬手里的花生粥“把少师剑拿过来让我看看,又送了碗粥来。”
清斐凑近粥一看,“花生?”清斐停顿了一会“你之前花生过敏?”
李莲花点点头,继续喝手里的粥,要说这粥确实好喝,入口软糯。
清斐再一次看轻了百川院这些人,怎可用这让他过敏,严重了甚至会要人命的东西试探?
清斐还欲说着什么,门外却传来敲门声,见此清斐也只得先转身去开门。
门外有佳人 ,清斐打开门愣了片刻,是乔婉娩,想来应是来送消息的。
乔婉娩也很惊讶,清斐怎会这么早便在李莲花的房间里?这两人……
“乔姑娘,请进。”
乔婉娩对她点头致意后进门,先是礼数周全地感谢了一番“清斐姑娘,李神医,昨日多谢二位了。”
清斐微笑着接过谢意,只道了一句“举手之劳。”
李莲花也从床榻上站起“对,举手之劳而已,乔姑娘不必挂怀。”
乔婉娩面色有些犹豫 “二位,昨日紫衿多有冒犯,我替他给二位道歉,他也是为了寻我一时心急,还请二位勿怪。”
乔婉娩说完这番话,清斐不得不感叹,她对这肖紫衿也算是事事上心,面面俱到了,可惜她并不觉得这肖紫衿是适合她的良人……
清斐没有答话,也把目光移到李莲花身上,毕竟被冒犯的是李莲花,不是她,她自然没有权利替他接受道歉。
李莲花突如其来地被两道目光盯着,无所适从地摸了摸鼻子“哦,那个啊,还是那句话,乔姑娘也不必挂怀,寻人心切嘛,能理解,能理解。”
乔婉娩听完这句话才松了口气“二位托我查的狮魂一事有些眉目了,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采莲庄,你们若是要寻他,可去那里看看,我便先告辞了。”
向二人施以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去了,方多病也在此时进门“诶?乔姑娘。”
走进屋内看着两人“这怎么乔姑娘也来了,听说今早百川院的四位院主都来过了,他们来找你干什么?”
李莲花瞥了他一眼,两手一背,开始夸大其词,什么少师啊,送粥啊,可把方多病给羡慕的。
清斐实在看不下去,从中分开两人“行了行了,咱们得出发了。”
方多病不假思索地发问“去哪?”
“采莲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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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是出发,可实际上却是百般磨蹭,李莲花得去普渡寺与无了大师告个别,清斐则是拜托方多病为她拿了一些卷宗,其中包括采莲庄血嫁衣一案,也包括十几年前沈家庄一案,方多病虽然奇怪她怎么突然要看这成年积案的卷宗,却也出于信任没有多问,给她拿了来。
可惜这卷宗记录的实在寥寥无几,采莲庄一案尚且有些眉目,可沈家庄……
从沈家庄逃离的人不过数百,而沈阁确实实实在在地灭门,清斐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追查的线索,只有在火场中一身红衣的角丽谯,以及那些放火的黑衣人颈间一种奇怪的花纹,后来经过她不断地暗中调查,这种花纹是南胤的一种图腾,极有可能来源于皇室,所以这角丽谯极有可能是南胤人。
再之后,便是这玉城,以及一品坟之事,也都与南胤有着莫大的联系。而这卷宗上记载的后续对沈阁的勘察,没有发现可以辨明身份的尸体,全都被大火烧成了焦尸,连数量都无法清点。
清斐合上卷宗,归还去了百川院刑堂,便打算去普渡寺找李莲花。
谁知一到普渡寺无了的禅房门口,便看见李莲花被笛飞声用刀鞘卡住脖颈。
清斐闪身上前,用剑鞘抵开他的刀,再一次站在李莲花的身前,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如此。
“够了,你干什么!你还嫌你们金鸳盟害的他不够惨吗?”
笛飞声看着她“连你也知道?”
“我是医者,有何不可知的,我不迁怒于你,是因为下毒之事为角丽谯所做,并非受你指使,你不要得寸进尺。”
笛飞声看着清斐,又去看李莲花“好,不过是个碧茶之毒而已,我替你解了便是!”说完便一挥衣袖离开了。
清斐转身,把他抵在身后的柱子上,李莲花有些措手不及
“李莲花!你能不能,稍微在意一点你自己啊……”她前半句说的大声,后半句竟自己委屈上了,李莲花太不惜命,总是一副死便死,生便生的模样,看的清斐心惊胆颤。
眼前的女孩抱住自己,纤细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脑袋放在他的肩上,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声音越说越小,近乎恳求。
这是个实打实的拥抱,少女细软的腰肢贴着他,与身后冰冷坚硬的柱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李莲花抬起手轻圈着她的腰,温声说道“好,你也是。”
你也是,要对自己更上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