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 第五

“这么多年，能寻到相夷生前从不离手的少师，我们也十分慰藉，今日，望我武林中人，莫忘记惩恶扬善，天下太平的理想。”乔婉娩一袭素衣，仪态端庄，肖紫衿站在她身侧，宛若一对璧人。

红绸三尺，高台上放着未出鞘的少师。

清斐去看身侧的李莲花，他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呢？是少师剑，还是乔婉娩。清斐猜不透。

身边嘈杂的议论一声高过一声，快要掩盖住台上乔婉娩宣讲的声音，清斐心里烦躁，她自认为只不过是因为太过吵闹的原因罢了。

台上的乔婉娩眼中闪着泪光，美人垂泪，我见犹怜。肖紫衿轻揽住他的肩，两人相视一笑后默契地交换了话语权。

“肖某有幸，与诸位一起见证少师剑重现天日！”红绸揭下，少师在炽烈的阳光下闪着稀碎的光，骄矜的一如它的主人。

“快看！这就是少师剑啊，李相夷就是用这把剑自创了他的相夷太剑，听说啊，为了搏这乔姑娘一笑，在剑上系了丈许红绸，在扬州江山笑屋顶练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方多病对他师傅的事迹倒背如流，却没注意到身旁两人神色间的变化。

清斐紧紧捏住十古，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在这艳阳天里无所适从。她不敢想，当年那个犹如天神般的少年红绸舞剑有多惊绝，因为这都是她不曾参与的，他的人生。

“也只是少时心性，做事情太夸张了而已。”李莲花瞥了眼清斐，说的面无表情，清斐知道，这话她得当作是他说给他自己听的，不是说给她的，可心里还是会暗自放下一抹期许。

方多病还欲反驳，台上肖紫衿又接着讲了起来“诸位若想尽兴，可上台来比试一番，一炷香内，只要没有落身台下，谁最后一个摘的绸花，便可亲自一试这少师剑。”

听及此，台下顿时沸腾，飞身上前的不在少数，方多病自然也在其中，清斐对此不感兴趣，只立在原地，而李莲花则在一众人中最为特立独行，他向后退了一步。

清斐本以为他只是去和笛飞声搭白，却不想片刻之后，李莲花从她上方飞出，定不是他自行运起的轻功，那便只能是笛飞声推他出去的。

“李莲花！”清斐着急便想上前，被笛飞声拉住“你急什么，他又摔不死。”

清斐瞪了一眼他，转过头来便看见捧着绸花，戴着面具的李莲花，和在他身后扶住他的方多病。

两人互相说了几句什么话，清斐没听清，台上院主的声音倒是清晰“香尽！落花有主！”

“这位朋友并非是四顾门的故友，未曾见过，敢问尊姓大名啊？”

李莲花掂了掂手中的绸花，脸上挂着的笑算得上是拘谨“哦，在下，姓李——”他在这停顿了很久。

台上人的表情变化各异，清斐在看，她想，他是否也在看，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他还是希望有人能认出他的吧，又或是有谁期望是他，是李相夷。

可有时候，事与愿违才是常态。

他知道，没有几个人希望李相夷回来。

于是又自顾自地接了名字“莲花，在下李莲花。”掩下眼底的落寞，换了一副笑颜。

“那今日试少师剑的机会，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清斐眼神微动，眼前的这个人，是李莲花，如今只能从侧面才能偶尔寻见李相夷的影子，可即便再微小，也在少年再次拔出少师之时被无限放大。

天地同辉，时间极速倒回十几年，清斐好像能描摹出少年人意气风发，在这院子里舞剑练功的身形，再飘渺如云烟也还是让她久久不能回神，但云烟终究是云烟，她伸手一抓，便碎了。

实际碎的，是李莲花手中拿着的那把“少师剑”。清斐久久不能从方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至于少师真假，她已经不关心了，总归，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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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今晚的莲花楼看哭了，上次看一部电视剧看哭还是好久之前了，真的很心疼李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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