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那人嘴毒了些,但在这漂泊的三百年来,他算得上是唯一一个陪她走过春夏秋冬的人。
春天有他带她去看漫山遍野的花,夏天带她去寒洞纳凉,秋天会陪她去深林里摘那酸掉牙的毒果子,冬天他陪她看雪,知她冷,还给她暖手……
这九头怪哪里都好,就是多张了一张嘴,那张嘴还会吸她的血。
军营里的相柳感觉到手臂传来酥麻麻的疼,这就感觉太熟悉,就像是疏云还在他身边,生气时咬上他手臂时的触感。
“这小妖怪在做什么?”
想到疏云的时候,相柳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高兴,转身,似乎是要去哪里,但又顾及到什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疏云咬着自己的手臂,很久很久才松开,看着自己手上的被咬得发青的咬痕给,她自言自语道:
“这下应该九个脑袋都能感受到了吧。”
“要不要和我过去坐坐?小夭也在了。”
玱玹突然出现在疏云的面前,她袖子放得及时,玱玹并未有看见,也没有怀疑。
她抬头看着玱玹,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开。
玱玹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去轻轻的摸她的头,说道:
“我可是都听见你叫哥哥了,这下可不能耍赖了。”
他的动作温柔,疏云的心也跟着动摇。
“我们小缇在外面受委屈了。”
本来还不想哭的疏云听见这话后,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仅仅一个眨眼,那眼泪便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玱玹也跟着慌了神,伸手去抱娇滴滴的小姑娘。
“没事,哥哥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玱玹的手在她的后背上有节奏的拍着,疏云靠在他的肩上,脑中出现了幼时,玱玹轻哄她的画面。
“哥哥……”
“我在,在这儿呢。”
“我好想你。”
小亭子里,皓翎玖瑶正坐在椅子上等人,听见身后的动静,她回过头,看见玱玹牵着疏云的手走来。
“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在,我想知道你们离开玉山后去了哪里?”
玱玹看着疏云,他看似在询问两人,但真正领头离开的那人却是疏云。
大抵是因为心虚吧,疏云不愿和玱玹对视,掌下是她的膝盖,因为不安,她的手指一直在胡乱的动。
看出了疏云的为难,玱玹不得不放过,“你若是现在不想说,便不说。”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疏云摆正了自己的手,缓了一口气,说道:
“但是我可就只说这一次啊,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我可就不说了。”
“好。”
她握着手中的果酒杯,缓缓开口,讲起来以前的事。
“我和小夭离开,本来是打算直接来五神山找爹爹的。可是我听见前面的那两个宫女说,娘亲和别人有染,我并非是爹爹的孩子,我是个野种,恰好,也证实了我为何与小夭的不同……”
“荒谬至极!满嘴胡言,简直该死!”
她看着玱玹愤怒的样子,伸手按住他的手,浅浅一笑,说道,“哥哥,都过去了。”
“那后来呢?你让我在狸花婆婆那里等你,你为何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