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黯想见她

碎念作为棋子被吃掉后，眼前第一时间昏暗起来。

她运转韵力，抬手，红蓝色交织的韵力四溢而去，撕裂着这个空间，渐渐，有丝丝光亮渗进来。

“离开了修的法器，我看还有谁敢拦我……”

“念姐姐。”

忽然，光亮停顿，一片混沌弥漫包裹住她，将她不由分说地带离这个空间。

阴霾山谷。

暗鸦栖枝，混沌浓郁得凝为实质。

天空低垂，黑雾遮天蔽日，似乎这里永远看不见太阳，一竹亭白纱帘被风微微吹起，突兀的色彩在这一片黑色混沌中割裂出独立的天地。

碎念白色毛茸茸的猫尾在身后不高兴地甩来甩去，她懒洋洋地掀起眼帘，伸手指尖捻一丝混沌，放入口中，轻缓而有力地咬着，像是气得腮帮子轻微鼓起。。

惊奇的是，被她放入口中的混沌进入她体内后，被迅速转化成了精纯的韵力，流入丹田。

这是她特殊的体质造成的——能够将其他或纯或邪的力量化为己用，如混沌，且没有副作用。

“你就是这么对你亲爱的姐姐的？”

对面是黯的投影，是碎念初见时他原本的样子。

“抱歉，我只是想见你。”

“而且你与长乐照面，他不会捞到好处的。”

碎念哦了一声，“我以为你在为我着想呢，不过以后我迟早会对上更多宗主。”

黯那双血色的猫瞳静静地盯着碎念，随后微微低垂眼眸。

“猫与猫的偏见是最大的幻术，令猫生了恨，伤了心。”

“革新的地方哪里没有鲜血。”

“你是支持我的。”

阴霾山谷里的每一只猫，都是被伤了心的猫。

碎念，也是阴霾山谷的，心哪能完好。

她倏地笑了。

“坏猫。”

她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坏猫姐姐也宠着。”

……

望着碎念渐渐走远的身影，直到没入混沌完全看不见了。

黯才低喃道：

“你总是这么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你的心为何不曾动容。”

“就连我第一次反抗你，封印了你的实力，你也还是不曾生怨。”

“那件事，碎了你的心吗？”

是不会生恨吗？

或许，是不能。

……

“快看！就是她！”

“她用鲜血救了东村阿奶后，阿奶就再也不受混沌侵袭了！”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姐姐求求你！”

“救救我妈妈……”

“我的孩子……”

“呜呜呜……”

谁在哭？

少女乘着一碗红得刺眼的鲜血不要钱似地洒在地上、空中，混沌畏惧后退。

她眼底似乎闪过一丝艳羡。

有的人只是偶然路过光明下，却被困在了光明里。已经退无可退。

当想伸手触摸黑暗时，就已经被判下了罪。

“姐姐……”

“黯大人。”一道声音唤醒了黯。

黯睁开血色的竖瞳，宛如梦中的鲜血洒进了他的眼里，将他的双目染上名为仇恨伤心的猩红。

“说。”

无情：“黯大人，录宗已经被反叛。”

“哼，没用的东西。”

无情低头不说话，知道黯说的是傀儡师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