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满盘的川菜，拿着筷子一动也不动。
这家店真好，辣椒里还给放了菜。
江仅看着坐在对面迟迟不敢动筷的段序，说：“也有不辣的。”
段序咽了咽口水，碍于这该死的自尊心他拒绝了这份好意：“不用了，我能吃辣。”
江仅：“……”
死鸭子嘴硬。
段序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夹起一道放进嘴里。
结果被辣呛了，他拿起旁边的水直往肚子里灌。
把眼泪都呛出来了，江仅给段序递上纸巾。
段序擦完眼泪，接着吃了起来。
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段序吃一口菜喝一杯水的狼狈样子。
再这样下去饭还没吃完水先喝饱了。
他点了两份樟茶鸭、一份夹沙肉和一份老妈蹄花。
为了照顾段序的自尊心，他先夹起一块吃，说道：“这里的樟茶鸭挺好吃的。”
段序见江仅夹了，自己才夹。
……
原凑看着嘴红彤彤的段序开玩笑道：“你给嘴拔火罐了吗？”
段序的眼神狠狠地划过他一眼，没好气的骂道：“滚。”
原凑便不在吭声，灰溜溜地睡午觉去了。
江仅看着狼狈的段序，明知故问：“好吃吗？”
段序：“……”
秋天清清凉凉的，没有夏日酷暑，也没有冬日的严寒，很是适合睡午觉。
午觉醒来，段序第一时间指着自己的嘴唇看向江仅:“还红着吗？”
江仅轻描淡写地扫过段序指着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序能感觉到有这么一霎那江仅在看完后表现出为难的神情。
江仅动了动唇，却没有出声。
好像在思考怎么说才不这么直白。
良久，段序的耳边听见:“拔火罐的效果很好。”
段序:“……”
他的心里有这么一瞬间的崩溃。
段序:“你有口罩吗？”
江仅:“你要口罩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声。
双方都看着对方愣了一下。
结果还是段序打破这场僵局，他咧嘴一笑，嘿嘿一声。
“要，谢谢小江同学~”他说。
江仅将手中的一次性口罩放在段序伸过来的手上。
段序边撕塑料袋边：“怎么你还随身携带一次性口罩啊？”
他问出这话时，对方早已趴在桌子上，懒懒散散地回答：“为了装逼。”
段序看着江仅困倦的样子，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其实一次性口罩是江仅一时冲动在回回来的路上买的。
是因为什么冲动呢？
是因为那一顿饭，还是……
担心那人为了刚刚发生的那件事而苦恼？
谁也不清楚，连江仅自己都摸不透做这件事的原由。
即是想还清人情，又是忍不住的在乎。
两面的情绪相互碰撞，纠缠。
引得江仅心里生出一丝烦躁。
耳边传来段序的声音：“马上就上课了，怎么还睡啊？”
他里江仅很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江仅的耳朵上。
惹得耳朵泛着粉红，白里透红，如精细雕刻的一块粉玉，可爱得紧。
段序也是这么想的，手指控制不住地碰了一下他的耳廓。
江仅的腰身一下直了起来，他捂着被耳朵，看向旁边的人。
段序对上江仅的眼睛，他眨了一下眼，显然是被江仅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他干笑两声，默默地将手收了回去。
他不知道江仅的反应这么大，要是知道……
额……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弄。
“醒了？”
江仅放下手，看着说废话的段序，睁眼说瞎话：“没有，睡着了。”
段序：“？”
江仅没有再理会段序，本想趴下来闭眼休息。
可惜天不遂人愿，铃声把闭目养神的他吵醒了。
他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却发现前面的视线被书挡的严实。
书上面放着一只手，那是段序的手。
“安心睡，我帮你看着老师。”
“……”
暂且相信他一次，江仅心说。
他实在是太困了，晚上刷题刷到凌晨，中午怎么也睡不着。
身边人隐隐皂香好像有安神的效果，没一会儿，他的呼吸声变得平缓。
这次他难得没有做噩梦，没有梦见那年乌云密布的雨天；没有梦见走不尽的偏僻小路；没有梦见空无一人的别墅。
那里的遍地都开着桂花树，浓郁的桂花香没有像香水一样刺鼻，反而让人惬意。
他倚着一棵偌大的桂花树，那棵树看着已经有了年代。
他倚着那棵树睡觉，掉落的桂花瓣在他的头发上。
帮江仅看着老师的段序，此时困得不行。
他的头一点一点的，眼神逐渐溃散，紧着又清醒起来。
他用力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脑袋得到了短暂的清醒。
他凭借着自己的毅力盯着老师，生怕老师一不小心走过来打扰自己的同桌睡觉。
这些画面被前同桌的原凑看在眼里，他原本想聊个天，结果看到段序舍身为己的样子。
沉默地转回头。
啧啧啧……同样都是人，待遇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他在心里不禁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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