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的一个月里,萧瑟可以说是过得相当惬意的。他既可以不用上朝,又不用每天去宫里请安,各种宴席都不必去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只要不是登基当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每天待在府里听听小曲,看看话本子,嗑着瓜子看着戏,美人在怀,玩的不亦乐乎。
而他也不是完全失去了自由,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出去。
他不放心萧凛照顾澹台烬。这小子的心思,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是为了不让他给小冰裳戴上绿帽子,二也是为了防止自己头上冒绿光。他让几个暗卫看守着冷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来给他传信,在必要的情况下,就暗中出手。
这一个月里,澹台烬待在冷宫,衣食住行都有保障,只是太过无聊了。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嬷嬷,和一些飞禽走兽为伴。萧凛虽然时不时去看他,也不过是待上一会儿就走。大多数时间还是他一个人。
早该习惯了,也早就习惯了。可是,为什么他开始觉得孤独呢?他才发现,一个人睡的夜里,会很冷。以前明明都不会这样的,究竟是什么在无形之中悄然改变了?
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澹台烬靠着树下秋千独自饮酒,长身玉立,姿态优美,颇有玉山倾颓之意。
他不爱酒的味道,可是又爱酒给他带来的奇妙感受,能让他暂时遗忘痛苦。真是应了那句话。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澹台烬才饮了半壶,就已经面色酡红,站立不稳了,倚靠在秋千上一晃一晃地,摇摇欲坠。
就在他要从秋千上滑落之际,一个黑衣人从身后出现扶稳了他。
那人身长九尺,戴着一副银色面具,一双深色凤眸中透露出丝丝寒光。
“额谢谢……你,你为何要帮我?”澹台烬懵懵懂懂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只是遵从主人的命令罢了。”
“主人……是谁呀?”
“你不用知道。”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是……呜,是萧凛对不对?萧凛他人最好了,一定是他让你来帮我的吧……”
“……”黑衣人沉默了。
“不是吗……”澹台烬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就这么想知道?
“好吧,你不说算了。我走不动了,你再帮帮我,抱我回去睡觉好不好?”
“你醉了……”
“唔,你抱我回屋去吧,我想睡觉了。”
“嗯,这是你说的。”
蒙面黑衣人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进了房间。随后门关,灯灭,缠绵悱恻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才停歇。黑衣人才缓缓走出,重新隐入了夜色之中。
澹台烬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直到日上三竿,才从梦中醒来。被窝里暖烘烘的,舒服得不像是待在冷宫里。
掀开被子,身下一片黏腻的感觉,让他脸上飞红,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本不该梦见的人和事,他究竟是怎么了?
澹台烬没搞懂,难道这就是爱吗?可他不承认,更不愿意承认。他不会爱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