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翻身下马来到父亲面前,这才听见父亲嘴里还在不停地重复着‘我有罪’、‘我是罪人’几句话,心中的愧疚无以复加。
芜琅月.“姬发,我们要快了。”
芜琅月自玉环之中现身,握住了姬发有些冰凉的手。
姬发看向她,心中多了些底气,点点头后拔出剑将腰上玉环的革带斩断,把玉环捧在手上递到了父亲面前。
父亲看到玉环,终于是恢复了些神志,缓缓抬起头看向姬发与蹲在他旁边面色焦急的芜琅月。
姬昌“环……琅月……?”
芜琅月面色一僵,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姬昌颤颤巍巍伸出的年迈苍老的手,看着他从怀里掏出的小木球,面上充满着惊喜。
芜琅月.“父亲知道我是……”
姬昌“琅月……好孩子……”
经过早上那一遭,姬昌早已是力竭,此刻说话有些费力。可芜琅月还是听清了他的话,激动的看向姬发。
父亲知道她是琅月,知道她是那只小猫妖,可父亲并不怕她,也不嫌弃她。
姬发勾起了笑容,拍拍芜琅月的肩膀后,与其一起将父亲搀扶到了雪龙驹上安置,身上墨黑的披风也披盖在了父亲身上。
姬发“琅月,父亲就拜托你了。”
姬发神色严肃的看向芜琅月,见她神色不舍,轻轻抚了抚她的侧脸。芜琅月蹭了蹭他有些茧子的手心,轻声道。
芜琅月.“姬发,咱们要一起回西岐的。”
芜琅月.“我和父亲在西岐等你回去。”
对上芜琅月认真的脸,姬发郑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姬发“嗯!”
最后看了姬发一眼,芜琅月施法变幻出一个包着白布淌着血的东西递交到了姬发手中,转身钻回了那玉环中。
看着玉环闪着的莹光,姬发抿了抿唇,将玉环放进了父亲的手心。
姬发“父亲,我一定会回到西岐,和您,和哥哥,和琅月,一直在一起!”
姬发语气坚定,心中底气更甚。
姬昌也攥紧了玉环,迟缓的点头。
雪龙驹飞奔离开朝歌城,芜琅月化为人身骑在马上,一双沾了些污泥的手紧握着缰绳,拥护着父亲不从马上掉下去。
雪龙驹“想不到你竟会帮着少主。”
雪龙驹略带讥讽的声音传来,芜琅月嗤笑一声。
芜琅月.“你管我?我就爱帮着他。”
雪龙驹“嘁~我就爱帮着他~你可真厉害!”
雪龙驹阴阳怪气的学着芜琅月的语气,气得芜琅月照着他的后颈拍了一下。
芜琅月.“你快着些,父亲可等不了太长时间。”
雪龙驹“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雪龙驹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载着两人飞快朝西岐城的方向奔去。直至天色将亮,雪龙驹才带着两人到达了朝歌的边城。
顺利出关后,芜琅月回头眺望朝歌城,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也不知姬发那里如何了。
-
阳光高照之时,殷寿夜里烧毁成汤宗祠之事满朝皆知。众人虽然觉得荒唐,可也无暇顾及,所有人都在处理斩首殷郊之事。
朝歌城中的行刑高台处,殷郊在百姓们的注视下被押上了高台,脸上的刺字泥污与身上破烂的衣裳都彰显着他的狼狈。
殷寿站在观刑台上冷眼看着他毫无反应,甚至眼中带了仇视与厌恶,就好像那行刑台上不是他的亲儿子,而是几辈子的仇人一样。
旁边的礼官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始上前高声朗读着卷上的文书。
“臣之侍君,如仰日月,此社稷之本;子之侍父,如敬昊天,此人伦之根!”
“故,自古大逆不道莫过于弑父杀君!”
观刑台之侧,姬发拎着手中的东西一步步走了上去。听着这文书不禁有些想笑。
这太讽刺了,对于现在的大商来说,这样的文书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心里这般想着,姬发已经来到了殷寿身旁。他抬手将手中的东西双手奉上,殷寿接过后笑的十分快意,一只手攥着上头露出的头发,笑容中又十分的轻蔑。
感谢宝子的会员,加更已送上!请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