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间烟火 55

　　孟宴臣把珍藏的记忆拿出来，把过往的情绪展现给容之看。

　　“那时候觉得你很安静，后来在那里，又觉得你很像瓷器，美丽但脆弱。”孟宴臣还是绕过了“墓园”这个点，只轻轻道。

　　把容之带回家之后的记忆数不胜数，孟宴臣感觉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回了国之后，我们一起上下学，爸爸妈妈特意装修出了小书房，方便我们学习，寒暑假的时候早早到爷爷奶奶那里，比爸爸妈妈这里轻松不少。”

　　讲到这里，孟宴臣情绪略有些平和了下来，说着：“爷爷奶奶总是担心你的情绪过于低沉，而我又太闷了，就叫着不少朋友的孙子孙女陪你玩，那时候你还说过别人好，不跟我一起。”

　　容之笑了笑，道：“后来不是多陪你了更久吗？”

　　孟宴臣看着树丛还有地上的叶片和枯枝，想到过去，那些委屈的情绪如今想起来还是有些酸，说：“感觉那时候你是为了别人哄我，我不是和你天下第一好了。现在想来，年级小的时候，女生心理年龄的确比男生心理年龄大，如今看过去，就感觉你在顺我的毛。”

　　容之轻笑了两声。

　　听到容之的笑，孟宴臣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接着说道：“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你初高中的时候就是卷王中的卷王，虽然作业不断卷子多练，你晚上最晚十一点上床睡觉，我为了稳住成绩，十二点都是常事。”

　　想到那时，容之也不免有些恍惚，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熟悉归熟悉，但多个世界不见，重新添补其实比新学的还痛苦，因为总有相似和不同。

　　高中有段时间，容之感觉自己去转个艺术生也不错，未来当个悠闲悠闲的画家，背靠孟家和翟婶，多数人都给个面子的，反正不求作品价格高，只要画展有人就行，她也不靠这个吃饭。

　　孟宴臣接着说道：“高中虽然卷，但也正是情窦初开时，虽然学校不少人知道我们是兄妹，但课外班里的同学多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偶尔我听到他们的私语，我总是开心中含着酸涩，开心的是他们以为我是你的男朋友，酸的地方也是他们以为我是你的男朋友。”

　　容之停了脚步，看向孟宴臣。

　　而孟宴臣并没有看向容之，他颤抖着，他很害怕，他既怕容之来打断他，这之后他就没勇气往下说了，也怕自己忍不住去看容之，看后也没什么勇气往下说了。

　　容之察觉到了，孟宴臣就像绷紧的弓弦，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强行制止，弦断反伤持弓人。

　　孟宴臣继续说着：“那时候，我就想着早一些到，占边角一些的座位，我坐在外面，你坐在里面，少一些人能看到你，少一些人来关注你。”

　　“可是，钻石总是引人注目的，一到大学，我们两个虽然在一所学校，却仿若异地好友，你第一任男朋友都是恋情结束后我才在你室友那里听到的。”

　　“我告诉自己，我是哥哥，我可以一直陪伴，男朋友会被分手，只有兄长，永恒不变。”孟宴臣说到这里，也不禁回顾那些历史名单，“第二任、第三任……我看着一个个在你身边走过，又想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却又忍不住往前，想要一起出国留学，无论是温水煮青蛙或着青蛙反把温水浸染了，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