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你想的那么虚弱。”李莲花面不改色。
乔婉娩跟着李莲花走进屋内。
他换下来的被水浸湿的里衣还挂在屏风上滴着水,乔婉娩一下子思绪又不正常了。
坐在茶几前,底下的两只手交叠片刻,见李莲花没有主动说话,她只好扯了个话题:“你脖子上的淤青,擦药了吗?”
她这么一问,李莲花倒是存心要逗她,直白道:“没呢,怎么,你要帮忙吗?”
原本以为他会回一句擦过药了,谁知道他竟然这么直接。
乔婉娩不知该作何反应,想到他自己可能看不到后面的伤口,妥协道:“也…也可以。”
毕竟之前被狐狸精咬伤的时候,李莲花也给她上药了,礼尚往来,总是没问题的吧。
说着,她就要拿起桌上先前笛飞声给的那瓶药。
谁知李莲花眼疾手快抢了过去,拒绝道:“我自己来就好。”
开个玩笑,怎么还认真上了。
一个以为会被拒绝,一个以为是需要帮忙的。
乔婉娩不明所以,怎么又不需要了。
李莲花把药瓶拽在手中,刚想找个借口把这件事给说过去,陡然间察觉到体内气海混乱。
他眉头轻皱。
嘴硬还真是随时可能被打脸,方才才说没那么虚弱不会着凉,这会就因为莲池里的水寒性重,将碧茶之毒发作的日子提前了。
“你怎么了?”见他脸色十分不对劲,乔婉娩担忧道。
李莲花咬咬牙关,装作无事道:“就是伤口突然痛了下,没事,我待会再自己擦药就好了。”
为了显得更真,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的淤青,怕乔婉娩不信,他又补充道:“掉进莲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腰上了。”
乔婉娩半信半疑。
就在李莲花想办法打发她离开之际,她注意到了李莲花脖颈上悄然漫上的青筋,青到发紫,像是放了许久的死尸身上的尸斑一样恐怖。
“你还骗我,分明是碧茶之毒发作了。”乔婉娩原本平静的语气忽然变了个度,抓过李莲花的手想要查看他的病情。
李莲花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抽回了手。
乔婉娩急得就差哭了出来,他也不忘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真的。”
说着,他又用扬州慢内力将碧茶之毒稍稍压制了些,轻松道:“你忘了,我有扬州慢,这不是没事了吗。”
乔婉娩知道他骗人一向厉害,这回留了个心眼,没再上他的当。
“不行,我要看着你,免得你夜里毒性又发作。”
他说什么乔婉娩也不肯走。
李莲花心里苦笑,还真是执着。
这些年,乔婉娩一直有在研究碧茶之毒,她知道,中毒之人,发作之时,周身气温下降,犹如身处雪山之巅,寒冷无比。
见李莲花发抖的嘴唇,她主动抱住了他,没有犹豫,没有害羞,也没有脸红,就是想他能暖和一些。
“你是不是冷啊,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周围被温暖环绕,这是李莲花第一次在发作时有人陪在他身边。
过去的日日夜夜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莲花楼里,靠着那点扬州慢内力,如虫蚀骨地痛,苦扛过了一夜。
明明不想让乔婉娩看到他这样的,却又渴望更多的关怀,没有伸手再去推开乔婉娩。
真的很冷啊,可他的心也是真的暖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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