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星汉灿烂：休妻

葛氏的火气除了发给春熙那就只有才程承了，将书庐里面的书简都推倒，程承一脸无奈痛苦，葛氏不解气还将书简砸在程承背上。

　　“程承你也算是一个男人吗？看着你的夫人受到这样带折辱，你却还一个屁都不敢放！”葛氏直接到程承面前，“不若……我将这个裙袍给你，你穿出去给你的兄长们瞧瞧可好！”

　　“你读书不成，做官不能，还是一个跛子，你还能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葛氏说着还自己先哭上，捶打程承。

　　“我怎么这么命苦嫁给你这样一个懦弱的窝囊废。”

　　纵使程承脾气再好，再能忍着，也挡不住葛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人心窝肺管子，“够了！你若愤愤不平，大可回葛家去，兄长自然会对多予你金银。”

　　葛氏不可置信抬头看着程承，然后就是怨毒的眼神，摇着头“休想！我嫁时候你程家困厄交加，现在兄长飞黄腾达了，你竟然想弃了我！”

　　“休想！你若早一些叫我回娘家去我自然敬你有几分的胆色，怎么你当了一辈子的软骨头窝囊废，婿伯德胜归来你长了豹子胆了敢跟我顶嘴了！”葛氏揪着程承衣服就打。

　　程家府邸规格不大，从偏院到主宅不过两道廊庭，萧元漪带着青苁以及一众武婢走了几步，便已听见葛氏尖利的怒骂声。

　　看了一眼青苁，青苁就吩咐他们守在这里谁都不能进！萧元漪带着青苁推门而入，满地都是狼藉，葛氏揪着程承，手上拿着书简要砸在程承头上。

　　“住手！二弟将军新的了一些好酒要我来叫二弟一起品尝，青苁陪着过去！”

　　“是………”

　　程承起身，行礼，眼看着大嫂突然出现，程承满面难堪之意，又有三分委屈、七分感激，下台阶带时候不小心要倒，青苁便赶紧扶住。葛氏看了更是恼火，“个小贱人我还在这里你就敢勾引，我打死你！”说完就冲上去要打青苁，萧元漪哪能让她放肆，便一巴掌将葛氏打到在地。

　　程承虽然还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出口，“青苁姑娘我自己可以的。”青苁便收回手，陪着程承出去。

　　程承走了一半停下，青苁知晓程承性子温和，便道“将军还在等着，至于夫人之事二爷也不必操心，自有女君。”

　　程承点头，终究没有回头，另一边葛氏捂着脸看着萧元漪，声音尖利的道“你敢打我，萧元漪我跟你拼了！”

　　葛氏冲上来再一次被萧元漪打了一巴掌，萧元漪怎么可能忘记了刚刚程承的表情，程承不过小程始几岁，本应该是意气风发，如今却仿若垂老之人，满目枯槁之气，让她更恨葛氏。

　　“方才一巴掌是为了青苁，这一巴掌是为了二弟！”葛氏看着印象里温顺和气且端庄细致的大夫人如今却冷若冰霜的样子，也有些不敢再发狠。

　　“本来你若是在老宅里面安分守己，我倒是可以去给你衣食无忧，但是你偏偏还是这副德行，实在让人可恨！”

　　“你嫁程家之时确实是我程家穷困之时，但不会是几旦粮草怎么算这恩情也还得差不多了！”

　　“你小气善妒，睚眦必报，面目可憎！二弟早就该休了你，我会通知葛家过来接你！”

　　葛氏一听自然是不依，惧怕之下也是气愤非常的道“你做梦！萧元漪你不可以也不能这么做！”

　　“我为何不能，葛氏你不是忘记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吧！当年我生产之际，你妖言惑众假借老神仙之名，声称此胎留在主屋可为君姑挡煞！”

　　“将军和自己的娘争辩，可没想到孤城危在旦夕，圣旨即下，我们不得不整装出发，我生下来嫋嫋和少宫，最终决定将嫋嫋留给君姑，抱着年幼的少宫跟随将军上了战场！”

　　萧元漪说起这个依旧能感受到分离之痛，简直入了骨髓更是恨死了葛氏。

　　葛氏自然知道自己做的这些腌臜事情，气势也弱下去，“我………这事情虽然是我说起的君姑也有分，萧元漪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人也该讲道理，最终下决定的不是我！”

　　“虽然不是你，可你比起做决定的更歹毒！既然你能做的出来，那么我也能，这骨肉分离之痛你也该尝尝了！”

　　萧元漪说完就离开，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好好等着葛家上门，一步都不能踏出这路，以免坏了乔迁的黄道吉日！”

　　葛氏想要抓住萧元漪，但被门口的武婢拦住，“萧元漪你不能，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萧元漪不想再听葛氏的废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今日这阵仗这么大，程少商自然知道，葛氏没死算是便宜了，但想着以后不过是一个落水狗，余生都要痛苦，程少商心中感觉痛快，只是感慨程姎和二伯倒是无妄之灾。

　　可到底也不过是天地循环，她的痛让她不会原谅，永远不会！

　　葛氏禁足不过数日葛老太公便携长媳远道而来，长途跋涉的缘故脸上都是疲惫之色，但依旧礼数周全。

　　程家众人都出门相迎，特别是如惊弓之鸟的程姎，看到葛舅母当即扑向对方怀里泫然欲泣。

　　程少商规规矩矩的站在萧元漪身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现在可不是出头的时候，何况他们亲厚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干系。

　　萧元漪难免也要上前关心，关注安抚她的情绪变化，程少商自始至终都没开口，大家寒暄结束进入内堂。

　　好在今天萧元漪和程少商分工，萧元漪负责接风宴，程少商负责安排客房，想着程姎现在状态定然要将他们安排进一些方便说话，但又不能失了礼数。

　　便安排住在了主屋外屋主室，左边走几步就是程姎闺房，右边有一个小花园，很是安静。

　　萧元漪见程少商安排这般妥当自然也是欣慰的，“你去陪着吧，这里阿母来看着。”

　　“不用阿母，葛家来人平日我与他们也没有交集，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若我在这里盯着，阿母去。”

　　萧元漪想了想也是，自己的女儿葛氏不会让他们亲近，去了也是尴尬，便道“行，阿母去，我把青苁留下。”

　　“好。”程少商明白萧元漪是怕她第一次弄不懂，特意留下青苁从旁指点。

　　葛老太公德高望重，亦是通情达理之人，“是我想着女儿年幼丧母，便心疼她，对她也是宽松了一些，让她养成这种目观短浅，做下了这么多的错事，我有责任，在这我向程老夫人请罪啊！”说着葛老太公就要跪下，程老夫人赶紧过来扶着。

　　“哎呀，亲家公，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怎么能怪你呢！”

　　程少商刚好忙完打算来看看有没有说完，差不多可以用饭了。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进去说几句似乎也不好。

　　程少商从容走进去，行礼，“葛老太公既然提到了我，我就多说几句，葛叔母是葛叔母，过往不可追，少商从未怨过谁。”

　　程少商眼神真诚，面带微笑，葛老太公自然也知道点点头，程少商便退到萧元漪身边去了。

　　奈何葛氏不知悔改，“阿父，我们家对程家本来就有恩！”葛老太公看着自己的女儿，忍不住打了下去。

　　葛氏一脸不敢置信，“阿父，你竟然打我………”

　　葛老太公一脸失望，看着程家众人道“从前你家是困难，我家不过是借了点东西，为乡里也是为了大义，本事一件好事，程家日子好了，我家也是高兴。”

　　“可这孽子却拿着这个狭恩以报，苛待你将军的女儿，实在是我教导无方啊！”

　　“你啊什么性子难道君父不知道吗？看到信冒着风雪带着我们匆匆赶来，为的是谁，还不是你，你居然也没有一丝的愧疚的心。”

　　　葛老太公看着程承，“贤婿这些年苦了你了。”

　　程承赶紧行礼“岳父大人言重了。”

　　葛老太公抬手，“你的秉性我是知道的，从前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如今却被折腾程这个样子，程家要休妻，我们半点怨言也没有。”

　　程承亦哭得不能自已，尽管平日里厌憎葛氏，但是自幼对于这位扶弱怜贫的仁善老人，皆是孺慕之情。

　　当初答应娶葛氏也是因为葛老太公，内心觉得自己也配得上葛老太公的翁婿，却没想到到会成这样。

　　感觉都差不多了程少商便请众人到内堂用饭，饭后萧元漪领着程少商去院子里面正事摆件葛老太公和葛舅母。

　　程少商虽然很累了，但是也知道这是该有的礼数，便随着萧元漪一起过去见礼。葛老太公看着程少商，“孩子我知道你方才顾及长辈脸面，说的虽然真诚但我儿那般对你你怨恨她也是该。”

　　“凡事莫要委屈了自己，哪怕是再亲的人也一样。”

　　程少商看着葛老太公，心中温热，“少商所言句句真话，虽然葛叔母对我是不好，但是堂姊和二叔父对我都很好，这些少商记在心里。”

　　“今日多谢葛老太公教诲少商记下了。”程少商说完便行礼稽首礼，葛老太公将程少商扶起来“好孩子，日后若是不嫌弃便可以跟着姎姎一起过来。”

　　“是～”程少商得体点头，两人都知道葛老太公和葛舅母定然有些话想要跟程姎说，便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次日葛老太公带着家眷离开，程家众人苦留不住，只能阖家出门送行，一气送到城外，还在依依不舍。

　　分别场面十分感人，程姎拉着葛舅母含泪互道珍重，葛老太公与程承也是言辞殷殷。葛舅母拉着程少商的手，说了一些话，这些话让程少商对葛舅母的大智慧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