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培养感情

当上个懒散皇子，不用每天加班，但整日闲散，无所事事 无趣得很，因此沈郁更加频繁的潜入冷宫找楚晞。

天气转凉，庭院破破不堪，处处露风，楚晞正在整修，沈郁也来帮忙。

两个人合力，用长木板固定在露风的地方，楚晞拿钉子钉好。

沈郁抬头看挂着的席随风摇摇晃晃，索性把支撑它的麻绳剪断。

楚晞抓住沈郁的手：“别弄了，好歹能挡住风。”

沈郁不理解：“这竹条做的席能挡什么风，要挂就挂棉被……。”

“没有多余的棉被了。”

“啊哈？”沈郁的声音戛然而止，好说冷宫住得还都是曾经王的女人，所用度的竟比宫外的平民相差无几。

沈郁叹气，怜爱的目光投向楚晞安慰道：“没事，我母后宫中棉被挺多的，回头给你拿几条。”

楚晞点点头没放在心上，让沈郁进屋。

桌上放着残羹剩饭桌，桌脚瘸了一个，用一块破红砖垫着，椅子要么脏的要死，要么缺胳膊少腿，没一个完整的，显得不伦不类，挪不开脚。

沈郁每次来都在院外等着，从未进屋过，虽说冷宫凄凉，但没想到如此寒酸。

楚晞说：“我还未来得及收拾，见笑了。”

“没事儿，我可以帮忙，沈郁踢了踢距离自己最近的板凳，板凳应声而断，残废似得瘫在地上。

楚晞：“……。”

沈郁干笑：“这椅子该换了，一碰就坏了。”

他又强调：“我可没使劲。”

说着，又把板凳扯开，弄成一块一块的包在怀里，也不嫌脏，问道：“厨房在哪里，废物利用，刚好可以生火做饭。”

“厨房几十年没有用了，就在那里，你确定要进去？”楚晞指着离茅房很近的小屋。

屋门还被锁了，锁已经红锈不堪了，钥匙插也插不进去就是一个问题，更何况又茅房旁气味肯定销魂。

沈郁果断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

楚晞把桌子上的冷饭全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要去井中打水来擦桌子，沈郁忙不迭地上前接过楚晞手中的盆：“还是我来接水吧，你去扫地分工合作。”

楚晞的手搭在盆边，有些不敢相信：“你真要帮忙干活？这里又脏又破，会弄脏你的衣服，察觉到话说的过了，又补充道，“也会很累，你看着就行，我能做完的。”

沈郁不满的“啧”一声，拍掉楚晞的手：“一个人要打扫到什么时候，咱们可是好朋友，这点事情算不了什么，衣服脏了可以再洗，有什么大不了的，客气啥。”

说完噔噔噔地跑去水井的方向，留下楚晞站在原地。

楚晞捏着衣袖，低语：“朋友…，原来这就是朋友。”

秋风鼓动，一片枯叶正巧落在楚晞头上，楚晞摇头将枯叶晃掉，唇角微勾，抓起扫把干活。

碎石溅落，激起了涟漪沈郁朝井口向下瞅，深不见底，沈郁向下叫了一声，几秒后传来了回声，也不算特别深。

沈郁麻利地将水桶放下去，学电视上别人拉桶的模样开始拉，捞起了满满一桶水，把它倒入盆中，水青如蓝天，温凉透澈，许久未见这清明之物了。

沈郁端盆回来，放在地上，楚晞已打扫大半，尘土飞扬，沈郁猝不及防的呛了一下。

楚晞见状，撸起袖口，捧一手水泼在地上，反复好几次，尘埃才落定。

沈郁也撸袖子干活，手里拎起一块抹布，放在盆里湿了水，开始抹桌子，抹桌子相对于简单一些，沈郁顺手给桌子对接了一条腿。

“不是坏了吗，怎么修好了？”楚晞干完活，放下扫把，禅着衣服上的灰尘问沈郁。

沈郁正检查效果如何，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握着一把锤子，听见问话，正对楚晞的脸。

楚晞眼中带有审视的意味，沈郁见状，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崩人设了？修桌子腿这类杂事，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应该不会做，可事已做，只能想办法把事情给圆好。

沈郁沉吟片刻，踩着脚底板下的土钉，信口胡诌：“以前，宫中门经常被踢坏，母后换得也烦了，索性到宫外找了个工匠，一来一去在侧旁观，也会上几分。”

“这不，从小角落瞅见生锈的工具，觉得还能用，便试上一试。”沈郁踢开脚下的图钉，图钉滚在楚晞面前。

话落，沈郁又自夸道：“唉，我真是能干。”

楚晞忍俊不禁，弯腰拾起图钉，扔进垃圾桶里：“母妃有时会光脚，用完还是要放回去。”

沈郁心想，这孩子心可真细。

沈郁点头，洗掉沾在手上的红漆，忽然想到了什么：“咦，慧妃干什么去了，怎得不见她。”

楚晞：“应该是又去弄玩花弄草去了，她平时甚是喜爱围外的小园子。每日总要呆上几个时辰。”

“小园子？有蔬菜吗？不会还养鸡养鸭吧！”沈郁来了兴致，“可以带我去瞧瞧吗？”

“当然可以，有蔬菜。”楚晞冷淡的面孔添了几许光彩，“鸡鸭倒没有，娇花嫩草倒是不少。”

楚晞为沈郁引路，沈郁跟在楚晞后面，途经一僻静小道，沈郁很是稀奇，一个小菜园而已，藏得可真隐蔽。

像是读懂了沈郁的心声，楚晞解释道：“小菜园是母妃自己选地方建的，至今没几个人发现。”

两个人拐了几道弯，穿过重重屏障，终于到了。

依稀听见女人的声音，温软酥麻，像是刚学舌的婴儿，咬字清晰，或断或续，是在唱曲，典型的江南腔调，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母妃。”楚晞轻唤，像是怕惊扰什么。

慧妃正摆弄着菊花，菊花一簇拥一团，远远看去别有一番滋味。

慧妃闻声而望，呆滞的目光焦聚，献宝似的指着菊花，笑着道：“晞儿…花…花开了。”

“母妃真棒。”楚晞毫不吝啬的夸赞，抹去慧妃脸上的泥泞，目光转回沈郁身上，“母后，我认识了一个…。”

楚晞一顿，继续说：“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沈郁。”